瞎鬧著閒話。
見高野推門進屋,邱石吆喝著說:“嘿,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這麼冷的天,路上都沒把你給凍死!”
高野貓著身子,手捧著嘴呵氣,走到火爐邊,“這天怕是要下雪了,幸虧有著風雪帽子,不然肯定得把耳朵給凍掉。”
老喬說:“這天說冷就冷起來了,撒尿都不敢出門,怕那尿結成冰錐子傷了傢伙,你還往我們這兒跑。”
秋陽問:“你一個人?援朝沒跟你一塊兒?”
高野鬼祟著,眼裡有話似的看了他們幾個一眼,低頭哼笑兩聲,沒回話。
邱石看他那樣有點諷刺,挖苦,又是嫌惡的意思,不悅道:“問你話呢!”
高野歪著嘴角,不可思議說:“你還不知道?”
邱石不耐煩,說:“知道什麼?”
高野說:“老宋那事啊!”
老喬問:“老宋什麼事兒?”
高野說:“他跟丹真那事兒。”
邱石嘖著嘴說:“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別他媽跟老頭兒撒尿似的一點點往外流。說,老宋怎麼了?”
這會兒手也考暖了,他身子也坐直了,然後說:“這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說。就是吧……那個……老宋跟丹真……他們倆那什麼被人給發現了。”
老喬摸不著頭腦問:“什麼就那什麼?說清
楚。”
高野露出極難為情的神情說:“就是男人跟男人在床上那什麼……”
屋子裡一群人譁然,他們已經不是青春懵懂的少男少女了,對於“床上那事”都心知肚明指的是什麼。只是這事件裡的人都同是男人倒讓他們有些犯怵,紛紛開始議論起來,有的笑,有的帶著點厭惡的表情,有的不相信。而在秋陽和邱石的臉上卻是一種莫可形容的複雜,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假裝無視看著別處。
老喬急問:“老高,這話可不能亂說,這可是人格道德問題啊!”
高野駁道:“這事兒有拿來瞎說著玩兒的嗎?”
邱石裝出鎮定地問:“你看見啦?”
高野別過頭,猶豫說:“那……倒沒有。可那天晚上是廖兵那夥人看見的。起初只有許心鵬那王八小子看見了,結果他就去叫了廖兵,廖王八又告訴了林衛祥,這一夥人就在屋外頭看兩人幹那事兒。結果……”
話說到這兒,坐在另一邊的胡衛揚問:“那屋只有援朝一人住嗎?”
高野解釋:“那屋原來不是剩下他跟王凱強住嘛,那晚上王凱強跑去八隊沒回來,結果就出了這事兒。”
邱石問:“後來呢?隊上怎麼說?”
高野聳聳肩說:“能怎麼說,遇到這種噁心事兒,站長還不是隻能批評教育就完了。反正又不是女的,再說了……”他捂嘴笑起來,“老宋是被幹的那個,從好壞的角度的來看的話,他還是受害者呢!”
老喬又問:“那丹真那邊呢!”
高野皺了皺眉說:“這事兒還有什麼好追究的,兩人都是自願,又不存在矛盾關係。隊上又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張揚,也就沒說什麼。不過聽說徐書記和唐站長找了他們倆談話,後來就沒事了。只是現在老宋不太好處關係,個個都避著他,估計都覺得這事兒怪噁心的吧。”
邱石橫眉豎眼地問:“那你呢?是不是也要躲著他呀?”
高野大動作揚了揚身子,說:“那能不躲嗎?現在隊上那一個個的,都說跟老宋走那麼近的人就是為了幹他那什麼,我可沒那想法。”
邱石怒氣沖天地對著高野罵了一堆的汙話,什麼沒義氣,什麼假仗義之類的,正準備多放幾句厥詞,一旁秋陽暗地裡拉了拉他的衣角,阻止了。
老喬想想說:“我說那傢伙怎麼好長時間沒來咱們這兒了。”
邱石問:“那他人現在怎麼樣?”
高野端起老喬的茶杯喝茶,說:“他挺好的,就是關係不太好處。你想啊,走哪兒都有人說三道四,說出那些話別提多難聽了。”
其他人聊這些話之後,各自都
有些情緒,但很快高野換了內容又侃起來,援朝的事兒也就在他們的表面神情上如雲煙散去了,畢竟與自己無關,再是駭人聽聞的事也都無關緊要。
隔了一天的中午,邱石接到了高野從他公社辦公室打來找他的電話。說是宋援朝被打了,具體原因不清楚,只知道是林衛祥那幫人乾的。掛掉電話,邱石立即叫上秋陽和老喬等人去了他原先所在的大隊。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