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朦朧中,許越又看到了久久不見的爺爺,還有陳茹,他們都在向自己招手,在他們的後面,一片無限美麗的風光。
許越艱難的挪動著腳步,親人的召喚對他來說有著無比的誘惑。許越怔怔的望著前方的親人,渾然沒有發現腳下不遠處的深淵,仍舊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動。馬上,他就要回到親人的身邊了,孤獨了這麼多年,許越無比渴望親人的擁抱。
病房裡,值班護士在專心致志的關注著儀器上的變化,病人的心跳一直非常慢,幾乎一分鐘才跳動兩三次,簡直就像是一條直線。腦細胞幾乎也沒有任何活動的跡象,呼吸也極為微弱,從某種方面來說,病床上的,其實已經是個死人了。
小丫頭伏在病床上,烏黑的秀髮散亂的披散在頭後,接連的噩耗讓這活潑好動的小丫頭失去了所有的精力,沉沉的疲憊讓她沒有了絲毫精神。如果不是她的堅持的話,醫院裡早已確定許越的死亡了。但是在加護病房中,許越那微弱的心跳竟然一直沒有停止,就這樣維持著身體的血液迴圈。
這樣奇怪的現象讓醫院的院長驚喜不已,這簡直就是人類的冬眠狀態。院長也從一開始的堅決反對,到後來的堅決同意。現在如果還有人要將許越轉到太平間的話,恐怕第一個發狂的就是這位瘋狂的院長了。
病房外,司徒宏陪同著院長站在門外,許越已經昏迷了足足三天的時間,原來就已經老邁的司徒宏如今更像是七老八十一般,整個人都散發著垂垂的死亡氣息。
“怎麼樣,還沒有什麼變化嗎?”失蹤了一個女兒,現在女婿又變成了這個樣子,司徒宏心中的焦急恐怕比小丫頭更甚。
院長搖了搖頭,老臉上滿是不解的表情,“真是奇怪啊,實在是太奇怪了。司徒先生,你知道嗎?在病人剛剛來到醫院的時候,肋骨斷了七根,右手臂粉碎性骨折,左腿骨兩處斷裂。胸腔內,肺部大出血,腦部受到了重擊,兩處淤血。這些都是主要的傷勢,還有無數數不清的外傷,如果換成了普通人的話,恐怕早已死亡!所以我當時才判斷病人死亡。”
說到這裡,老院長滿是驚訝的搖了搖頭,“說來簡直就是奇蹟,只經過了二十四小時,所有的外傷竟然全部自動癒合,四十八小時後,骨折現象也全部消失。兩個小時前我們的檢查結果是,病人已經完全康復,找不到任何受傷的地方,就連最難治癒的腦部淤血也完全消失了!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的話,我絕對不肯相信這樣病例。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
對於老院長的驚異司徒宏完全不感興趣,他最關心的還是許越的狀況,“我不管你說的那麼多,既然你說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問題,那麼為什麼他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呃!”對於司徒宏提出的問題,老院長一陣尷尬,苦笑道:“他的情況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認識,我們無法解釋病人的情況,只是經過正常的檢查判斷他的情況。按照我幾十年的臨床經驗來說,他可能是內心裡不願醒來!”
司徒宏愣了一下,對於老院長的話他也有些瞭解,“你的意思說,如果他一直不願意醒來的話,很可能就這樣永遠睡過去?”
“就我個人是這樣認為的!”老院長老臉一紅,“畢竟他的情況與我們的認知完全不同,所以我也不敢做什麼肯定,一個能夠在四十八小時癒合骨折的人,或許什麼情況都會出現!”
司徒宏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這樣的解答跟沒有說是一樣的,才想再詢問一下,卻被病房裡刺耳的鈴聲打斷,“怎麼回事?”
望著儀器上混亂的心跳,老院長猛的一驚,“不好,病人的心跳開始紊亂,可能生命有危險!”說完,不顧司徒宏震驚的表情,老院長以與年紀絕對不相吻合的速度衝進了病房。
朦朧中,許越似乎看到了許天痛哭的身影,病床上已經失去了生機的陳茹。但是畫面一轉之後,病床上的人卻變成了明月,而痛哭的那個人竟然是自己。撕心裂肺的痛讓他無法忍受,想要大聲吼叫,但是卻發不出聲音來。
遠方的爺爺還有父母仍然在召喚著自己,隱約間,許越似乎看到了明月的身影。一剎那,許越終於放下了左右的負擔,向前邁進的腳步也堅定起來,既然外面的世界已經沒有了留戀,那麼就去尋找自己的親人吧。
距離下面的深淵越來越接近,許越渾若未見,腳步不斷的加快。但是真的一點留戀都沒有了嗎?心底深處突然迸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許越抬起頭來,茫然自問,“有嗎?還有值得我留戀的事情嗎?”
一張亦喜亦嗔的俏臉突然出現在面前,皺著小巧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