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流著淚扭頭跑掉,客廳中傳來門被用力甩上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客廳中久久不散。
唐蕭用毛巾捂住傷口,拭去血跡。鑽心的痛再次不可遏制地冒了出來。而那裡還保留著灼熱的溫度。
“現在怎麼辦?唐蕭,現在怎麼辦,你忘不了他,我說過的唐蕭,你忘不了他。”他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質問自己。
“還能怎麼辦?那就這樣吧,分手吧。你看人家那麼好的姑娘虧在我手裡怎麼都不太厚道吧。”彷彿在回應著之前的話。
“你還真是個冷酷的人。可是啊唐蕭,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呢?都對沖涼水免疫了,難道要每天帶著一身傷去上班?不行啊……”
房間內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痛就痛吧,我活該。”同是一個人的聲音,安撫過自己卻又殘忍的給自己判下死刑。
兩指夾住刀片迅速拔出,驟然發出的痛楚毫不留情的擊打著下方才還叫囂著的慾望。他長長地出了口氣。
還好沒有同事看看出些什麼,唐蕭三次深呼吸,開始一天的工作。
林管家守在辜鴻鳴身邊,這個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對他來說就像他自己的兒子一樣。如今出了車禍,他比辜鴻鳴本人還痛。
手機響了,他走出病房接下。
“辜先生。”
那邊的人急急問道:“小鳴他有沒有傷得太重?現在情況怎麼樣?”
“已經穩定下來了辜先生,醫生說沒有大礙,靜養一個月多月就好了。是小澤的朋友救了他,小鳴沒有內傷,只是被飛濺的玻璃劃開了靜脈和幾處,但是外大出血,小澤的朋友給他輸了血。辜先生你放心吧。”
“書彥,我已經查到了,這次鬧的動靜太大,遮不住。是伊萊亞託‘千刀’的人乾的。這件事怎麼處理就交給你了,小心行事。”
“嗯,我知道了。”
別人只知道林管家被別人稱為林管家,但是沒人知道他叫林書彥,就算說了也沒人信,因為林書彥很多年前就“死了”,一個姓辜的年輕人散佈出的死訊,那個時候他是匹獨狼,黑道上的名氣很響。
但現在他已經將近五十歲了,已經沒有當年那般敏捷的身手。
想起唐蕭在腿上寫的那個字,他笑了一下。
墨。
看來唐蕭的後臺不是一般的硬啊,不過能搬上這樣一個後臺的年輕人,以後定能有一番成就的吧。
想了想,還是撥通了他的號碼。
“你好,我是唐蕭。”那邊的人很有禮貌,但卻透著一絲冷意。
“唐蕭,我是林管家,想請你幫個忙。”
唐蕭心情很不好,手上的傷還在痛,現在林管家又告訴辜鴻鳴的事是‘千刀’的人乾的。
他也開始打電話。
那邊的人很不客氣,開口就吼道:“再來煩我就踹了你,滾!”
唐蕭卻笑了,並且把聲音音調放低了八度故作溫柔:“刀琰啊,雖然你家那位太子爺我也不怎麼喜歡,但是下次接電話前請先看清楚號碼OK?”
對方的口氣立即柔和下來:“唐蕭?抱歉,最近心情不好。你有什麼事嗎?”
現在口氣還是這麼直啊,唐蕭又笑了笑:“‘千刀’的人開車故意把我弟弟撞了,拜託你查一下具體情況,再把那兩個人找出來直接給我吧。”
“具體情況不用查了吧?反正每次都是兩個人。週末你來見我吧,會給你帶到的。”
“那多謝了,週末見。”
“再見。”
唐蕭做事很有原則。兩個人,就是接單的人,還有下手的人。唐蕭從來都就近只收拾利害關係最大的兩個。至於真正想做點什麼的人,就不不關他的事了。
“程先生,這是這次的企劃方案,開發商我都已經聯絡好了,週日下午對面談。我們這次請的律師是達斯丁肖。”唐蕭將檔案遞了過去。
“達斯丁肖?據說他有幫黑道做事,上次‘墨’被叛徒捅婁子,跟洗錢有關,是達斯丁做的辯護律師。”
“而且他乾得很漂亮。抱歉先生,週末我去不了,家裡有事情。”
“我知道了。還有,唐月軒今天狀態不佳,你跟她吵架了嗎?”
“沒有,先生。”
“唐月軒是個好姑娘,別虧待她。”
“好的,我會的。”唐蕭點點頭,眼中一片誠懇之意。
他卻在心裡嘆了口氣。感情的事,又怎麼是勉強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