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皇上也有他的苦衷啊。
臧可為自認自己閱人無數,看人甚準,對西門信義的為人和品格是非常滿意。在邊關相處的那幾年,對於西門信義也有了大致的瞭解,也正因為如此,才讓他另眼相待。如若不然,以他的性格,即使多方是皇子出身,他也不一定會買帳的,比如大皇子西門令迦。
淡淡的掃了一眼面前的幾人,臧可為是一臉受傷與落寞,眼中還有那沒有消失的擔憂和著急。身後的使臣則面色各異,有為難的,有期待的,也有一臉不屑看好戲的。
西門信義將這些都看在眼裡,對這些人,心裡大致有數了。只是,暗自覺得好笑,西門硯這次怕是早就算好的吧。
因為他已經清楚他以及孃親這麼多年來的承受了多少委屈,隱忍了多少辛酸與不甘。雖然他覺得只要孃親平安幸福,其他都無所謂,那所謂的身份根本與他不重要——他壓根不屑也不願意步入皇室的爭鬥…
可是,他們卻步步緊逼,讓他想要陪著孃親過上平淡安穩的日子根本不可能。
而西門硯分明就是算準了這點,料定他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想明白了很多,肯定會當著這麼多的人的面承認自己的身份——這也算給彼此的一個臺階。
想到此,再看臧可為幾個——他西門信義也有他的堅持和原則,不過,他的身份確實尷尬,為了不給將軍府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也就順水推舟:
“也罷,既然本皇子是邀月國之人,那就隨你們一起吧。”西門信義淡淡的說著,與世無爭湣�糈叵桑���說母芯躒詞遣蝗菪£鐧耐跽咂�省�
樂正宛央的視線終於從那盆黃果蘭中退了出來,看著一臉平靜的邱信義,不,如今邀月國尊貴的二皇子西門信義,突然才發覺原來這貨也是這麼的高貴——是因為身份的?p》�洌炕故親約涸��輝�刈⒐��?p》
不過,不管哪種原因,如今的西門信義那耀眼的氣質,確實不容人忽視——人,果然需要身份和衣物來著裝飾。
西門信義緩緩的站起身,與墨塵點頭示意。在邁步離開之際,回頭看了一眼樂正宛央,以後,也許就沒有機會在一起了吧?哪怕在身邊默默的關注著她…忽然又自嘲一笑,他本來從頭到尾都是自作多情,從最開始就知道這女子不屬於自己,也不是自己所能肖想的。只是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終讓自己泥足深陷…
這樣也好,離開,或許是治療自己心傷的最好辦法——雖然他早就看清了自己的身份,告誡了自己,也明白了感情的事是不可強求…
於是,西門信義恢復了那高貴的氣質,邁著沉穩矯健的步伐,朝著給他準備好的位置而去。
“哈哈哈,恭喜邀月國,也恭喜二皇子。”南宮啟賢也不管下面的百官是何反應,直接將這段插曲給拉過。放佛剛剛只是一群舞姬前來獻舞了一曲。
下面的百官可就心聲各異了:
這西門信義是怎麼回事?怎麼之前沒有聽說過?
是啊,怎麼坐在威武將軍的位置上?難道他們私下有接觸?
之前聽說陳將軍送遣人質回京,後來卻沒有反應了,難道這二皇子?
噓,這話可不要隨便亂說
…。
而上首的司馬如煙和右手上方的司馬昌想到的可就不是這些了。
兩人相視一眼,皆是看到對方眼裡濃濃的疑惑和不解:
這人是怎麼回事?
皇上對此事好像不感興趣,甚至一點都不在意,難道他事先知道?或者,這本是他的計謀?
這幾天,司馬如煙明顯的感覺到南宮啟賢的轉變,具體說是哪裡的改變,她又說不上來。
是氣質?還是處事的魄力?或者是對她的感情?以前對誰都是若即若離,時好時壞,這些大家都知道的,但是表面上還是會維持寵溺,尤其是對她這個皇后,可謂相敬如賓。
可是這幾天,對她,在不直覺中也開始了生分和疏遠,這讓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轉念一想,這麼多年了,南宮啟賢是什麼樣子的,作為結髮夫妻枕邊人,她是最為了解的。雖然一直都是被他們舀捏著,但是卻從來就沒有表現出什麼,可千萬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差錯啊。
霖兒已經這麼大了,作為南宮啟賢的唯一兒子,卻遲遲不肯立為太子,如今那小雜種更是出現了——不,她必須早點為霖兒打算,為自己打算,為整個司馬家族打算。
司馬昌心裡也是憤恨,這都只剩半條命的南宮啟賢還想垂死掙扎?這麼多年了也沒有跳出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