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件事最大的得利者就是麥香齋,就是這位靈慧縣主!或者,是後面那位想給定國公府,或者給靈慧縣主惹麻煩的人。 蘇李氏心中清清楚楚,事情跟米香齋無關,那麼,便就只有這兩個可能。 林香琴神色淡淡,對這位定國公府的少夫人也有了新的認識,“少夫人,麥香齋丟失方子是真,也已經報了官,事情還是等京兆尹的各位大人查過之後再說吧。” 都鬧到了這個地步,她蘇李氏的保證很值錢麼? 林香琴忍了又忍,才沒說這麼落蘇李氏臉面的話。這定國公府少夫人被人捧慣了,竟然在這種事情上,說出這種不合時宜的話,真真的是有些拎不清了!也許,對普通百姓來說,她定國公府少夫人可以以勢壓人,她的保證也管用! 但是,想要欺到江家頭上,還是省省吧! 許是林香琴嘲諷的神色太過明顯,蘇李氏只覺得心頭湧起一股奇恥大辱!自打她嫁進定國公府開始,何曾受過這種氣?走到哪裡不是被人捧著? “江夫人說話何必這麼不留情面?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案子到底跟米香齋有沒有關係還未可知!”蘇李氏氣怒不已,她上門來本就是為了米香齋的生意不受影響,或者說是少受影響,才這麼低聲下氣的上門來。 但若是江家是這個態度,她何必來看這個冷臉? “既然少夫人心中這般清楚,就不該說出剛才那種話來才對。”林香琴勾了勾唇角,淡淡的看著蘇李氏。 左少尹看著兩個劍弩弩張的夫人,只覺得頭疼欲裂。 本來只是打算替定國公府解釋一下,緩和這個案子造成的不好影響,怎麼話就說到了這個地步?此時,左少尹心裡也不由得有些責怪蘇李氏,既然江家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何必非得說那些沒邊沒影的話? 難道,惹惱了江家會有什麼好處不成? 他真是不該應下這件事,得罪了江家,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更何況,江家如今除了江平,小輩的幾個在朝中也是極有出息…左少尹越想越後悔,忍不住給蘇李氏使了個眼色。 哪知,正覺得丟了臉面的蘇李氏根本就沒看到左少尹的眼神示意,她看看林香琴,又看看蘇二丫,突然惡向膽邊生,幽幽說道,“縣主是真的丟了十張方子麼?那麼寶貴的東西,怎麼會放在鋪子裡?” “這件事,若不是有人故意引起兩家敵視,那便是有人故意為之…畢竟,若是米香齋生意不好了,得益的可是麥香齋!” “少夫人!”這話一出,左少尹心就涼了!後背更是爬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定國公府家道中落,果然不是沒有緣由的! 這可是在江家,少夫人怎可如此口無遮攔? 林香琴臉色難看剛要開口,卻被蘇二丫給拉住了胳膊,淡淡一笑,蘇二丫點頭說道,“少夫人說的極有道理!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我麥香齋是先開的,跟在後面撿好處的可是米香齋…” “再者,我有什麼理由這樣做?難不成京兆尹的人會聽本縣主的?事情查到最後,若是跟本縣主有關,豈不是鬧了笑話?難道報了官,米香齋的生意就能停了不成?” “我江家一向清正,不屑做這種事。”蘇二丫說著又道,“話就說到這,少夫人信不信由你。但是這件案子,還望京兆尹能早日查個水落石出!還有,凡事講證據,少夫人若是沒有證據,無辜揣測本縣主,壞了本縣主的名聲,本縣主也不介意進宮找人做主。” 蘇李氏後退了一步,瞪目結舌的看著蘇二丫,沒敢再開口。 是的,她被蘇二丫給震住了! 如果說,定國公府對京中百姓的說法有些在意的話,那對靈慧縣主進宮告狀那就是恐懼,加忌諱了! 且不說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端看定國公府日落西山,江家和靈慧縣主聖寵正眷來說,聖上會向著誰那就不用說了。更別說,如今定國公府不管是哪方面,都沒法跟江家比。 縱使此時蘇李氏心中有再多的不忿,她都不敢再開口了! 若是靈慧縣主真的跑進宮裡去告狀,到最後吃虧的只能是定國公府。沒有辦法,形勢比人強! “少夫人定然是急昏了頭,一時情急所以才說了這些話,並沒其他意思,江夫人和縣主千萬莫要往心裡去!”左少尹拱手說道。既然已經站到了定國公府的陣營,此時他就算不開口,江家也不會對他改變態度。 所以,左少尹很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果然,有他開口在前,蘇李氏也忙收斂神色,遲疑了一下,終是面色訕訕的開口,趕緊找補道,“是我一時激動說錯了話,還望江夫人和靈慧縣主別往心裡去。” 林香琴臉色依舊發冷,但卻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淡聲道,“如此,那邊等京兆尹那邊查案的訊息了。” “是!”左少尹連忙抱拳說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先告退。夫人和縣主放心,下官一定帶人徹查清楚,找出背後使壞之人。” 這話,還是在替定國公府找補,脫罪。 意圖說明,麥香齋失竊之事,是真的跟米香齋,跟定國公府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