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小云啊。”魏先念拄著柺杖點點頭,看了雲曦一眼,臉上雖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眼神還算溫和,“我有印象,是個不錯的好苗子。”“您好,魏導。”雲曦在牧春笛身邊乖巧地打招呼,感覺整個屋子裡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立刻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好好,都先入座吧,坐著說話。”魏先念發了話,那個姓何的選角導演立刻殷勤地替他招呼眾人入座,“行啦,大家都是圈子裡的老熟人,別這麼客氣,都坐下坐下,邊吃邊聊。”屋子裡的氣氛重新熱鬧起來,雲曦這才鬆了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這群人的確是彼此互相熟識,但都大多不是一些圈子裡的臺前人物,所以雲曦熟悉的面孔很少。牧春笛低聲跟厲芒交談,偶爾帶著她去給人敬茶,結識一些圈內人物,為她以後的發展鋪路。至於雲曦這邊,有舒江白在,基本上不用操什麼心。更何況雲曦是演員,如若不是這一次的戲份太重要,何先進非得今天讓她把人帶過來看看的話,其實這樣的場合並不需要演員出面折騰。圈子裡的有些混人的確喜歡叫一些演員明星陪局,但是於姐既然當初放心把雲曦交到了她手裡,用意大抵就是讓她護著這孩子免遭一些汙事。原本還擔心這個姓何的有什麼歪念頭,一進門看見舒江白,牧春笛就放了心。這種小氣地連人家握個小手都不樂意的男人,誰還能在他眼皮底下做什麼小動作?雲曦老老實實地吃舒江白給她夾的菜,豎起耳朵聽一聽厲芒在她耳邊兜售的八卦訊息。這個剛潛規則了一個女演員,那個是個深櫃,那個表面老實實則三妻四妾,聽著著實有趣地很。瞧著兩人恩愛的小動作,舒江白旁邊那個面板黝黑的男人實在忍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拿筷子敲敲茶杯,跟舒江白咬耳朵,“這就是你那個心肝?”這話調侃的意味十足,聽地舒江白有點面熱,瞪了對方一眼,“羅閻,吃你的吧,菜都堵不上你那張破嘴。”“哎,你這可是過河拆橋了啊。”羅閻捧心口,一副痛苦的模樣,一副欠樣,瞧著特別地討打,“那個姓何的,可是眼珠子一直黏在你心肝身上呢。”舒江白臉色一冷,抬頭看了何先進一眼,眼神如冰。“哎,你收斂著點兒。”羅閻看他那模樣立刻頭疼了,“這個何先進雖然是個垃圾,但好歹給趙湛一個面子啊,畢竟這片兒……可是透過他家老爺子的關係過的審。”“放心。”舒江白低頭喝了口紅酒,又慢條斯理地夾了一小碟菜,不動聲色地推到雲曦面前,“我知道。不然今天,也不會硬拽著你來這兒。”“你有啥不放心的。這小姑娘是於月姐的侄女,雖說不是個親的,可圈裡知道底細的,誰敢動她半個指頭。再說了,牧春笛這個女人,厲害著呢。”羅閻漫不經心地叼了根菸,但是沒點燃,就那麼叼著。“我倒不是擔心今天。”舒江白跟他走了一個,抿了口酒。“那你什麼意思啊,投資?”羅閻有點訝然,抖著的煙都靜了靜,瞥了一眼正在被人敬酒的魏先念,比了個手勢,“……想演?”“差不多。”舒江白的眼神很深,“息影半年了,我該還吳樂山的那點人情也還清了。現在就只想著好好演個戲,這本子不錯,我看了,她也挺喜歡。跟她對戲,有勁兒。”“哎,你真是。”羅閻嘆了口氣,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跟費臻陽一個慫樣,淨他媽一天到晚瞎折騰。早點跟人說清楚,不就得了唄,還至於鬧成這樣?一驚一乍地,演苦情戲呢?”“費家現在什麼情況?”舒江白眯了眯眼,示意他動作幅度小點,瞥了一眼雲曦那邊塊吃完了,又開始慢條斯理地往小碟子裡頭夾菜,“安家的小公主現在春風得意,他的那小破公司還要不要了?”“還行吧,差不多今年年底就能見分曉了。當時公司可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而且大家夥兒可都是在他那兒投了錢的。這眼看要收成了,也不能讓安家橫插一槓,摘了果子吧。”羅閻無聊地又開始玩打火機,火苗一明一滅,“聽說前些日子還改了公司名,明眷傳媒?這誰起的,真他媽有意思。”“行了,回頭再說。”舒江白劈手把他的打火機奪過來,“玩啥都別玩火,這邊全是木頭。”“嘿,你小子……可以啊。”羅閻挑挑眉,“跟著賴雯拍那破片兒,還學了兩手。”“別跟我扯那檔子破事。”舒江白聞言有點鬱悶,“拍地時候摸爬滾打吃了一嘴泥,結果播都沒播。趙湛一通瞎整,一夥人跟著倒黴。”“我就說你這人眼光不行,還偏偏很自信。”羅閻鄙視他,“這個本子你看上哪個角兒了,哥幫你參詳參詳。”“遼景宗,耶律賢。”舒江白眼睛都不眨一下,顯然是考慮了很久的。“我去……受不了你。”羅閻一副牙酸的樣子,忍不住拿話刺激他,“雖然這個角色是挺好,也是蕭太后的正宮娘娘……可畢竟英年早逝,到底老婆跟人跑了啊。”舒江白把他的煙一把給捋了,“別廢話,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