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儼瞥見茶几上的酒杯,又瞅了瞅剛剛熹微的天色,忽然沉聲道,“你在我酒裡動了手腳?”
莫傅司負手而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也知道我有失眠症,不小心拿錯了酒而已,怎麼樣,睡了個好覺,神清氣爽吧?”
蘇君儼冷冷哼了一聲,拿起車鑰匙就要出去。
莫傅司抱起那條黃金蟒,嘆息似地說道,“小黃,叫你不要自薦枕蓆,你看看,被君儼嫌棄了吧,唉,人家的心肝寶貝很快就要回來了,哪裡會看上你?”
蘇君儼這才止步,回頭盯住莫傅司,“你有訊息了?虞璟脫險了?”
莫傅司知道玩笑已經開得過了,正色道,“只知道你女人和秦不動現在一起,他們殺了人,奪了車,目前正在亡命天涯。”
莫傅司說得異常輕鬆,眼裡還帶著幸災樂禍的神色,蘇君儼卻是眼底冒火,森然道,“莫傅司,你還當我是朋友?”
莫傅司這才丟下蛇,聳聳肩,“開個玩笑而已。走吧,我們去金邊。”
蘇君儼和莫傅司乘坐直升飛機到了金邊,立刻改換了遊艇從湄公河往暹粒的洞裡薩湖去。
途中莫傅司接到了一個電話,接電話時他的半邊嘴角一直高高揚起,掛了電話後,他才陰笑起來,“不動秦王真是好身手,奧多棉芷北部的平原上昨天發現了十幾具屍體,有反政府武裝,也有被綁的外籍人質,不過柬方已經封鎖了訊息。”
蘇君儼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秦亦崢應該會走奧多棉芷往暹粒,我們速度快,應該能接應到他們。”
莫傅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秦亦崢和虞璟到了暹粒地界就棄了車。只帶著簡單的水和食物進了城,當然還有一把拆卸下來的狙擊步槍。幸好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沖刷乾淨,又被太陽烘乾了,倒也不見得特別狼狽。
秦亦崢走那些士兵身上掏出了不少美元,因此並不擔心錢財的問題,關鍵就在於兩人身份證和護照都放在金邊酒店那邊,被懷疑非法入境就麻煩了。
秦亦崢倒是從容自若,領著虞璟去了暹粒最高檔的Amansara酒店。
他用法語朝那吧檯的女人說了幾句,女人朝秦亦崢行了個佛禮,然後神色恭敬地打了電話,不一會兒就有一個亞歐混血輪廓深邃的男人從寬闊的水榭長廊裡轉了出來,一見到秦亦崢就快步迎了上來,兩個人擁抱了一下便開始嘰哩呱啦說起了法語。虞璟只聽見一連串的小舌音。
她正百無聊賴的時候,從酒店的大理石柱後面又並肩出現了兩個男人。隨意地一瞥,她呆住了。
莫傅司先看見了虞璟,他用胳膊肘頂了頂身旁的蘇君儼,心情抑鬱的蘇君儼下意識的抬頭,也看見了椰子樹下站著的虞璟。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快了……這幾章不動秦王好出風頭的說……
雙紅豆
“君儼——”虞璟一眨不眨地看著蘇君儼修長的身姿,只覺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她還活著,還能見到他,她從來沒有覺得活著是這樣美妙的一件事。有一筐的話要說,千迴百轉到了口邊只不過是柔腸百結的一個名字。眼睛驀然灼痛,有液體滲出,虞璟再也不顧是在公眾場合,就撲進了蘇君儼的懷裡。
蘇君儼一把摟住她,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將她緊緊箍在懷裡,力氣大的像是恨不得把她嵌進自己的骨血裡才甘心一般。
莫傅司聳聳肩,徑自走到了一邊。
蘇君儼抬起虞璟的臉,看見她臉色蒼白,嘴唇顏色也是極淡,下意識地捏住了她的手腕,“有沒有受傷?”
虞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蘇君立刻儼緊張地追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只是手腕被繩子磨破了。”她小聲地解釋。
蘇君儼立馬鬆開她的手腕,翻轉她的小臂,這才看見手腕內側的血痂,他英挺的眉毛立刻皺成一團,小心地碰了碰她的手腕這才問道,“還疼嗎?”
虞璟搖頭,眼睛卻片刻都不離蘇君儼。
蘇君儼見她一直都痴痴地盯著他,心裡一痛,重新將她攬進懷裡,“我該早點過來的。”
虞璟剛想說話,卻看見不遠處秦亦崢朝她微微頷首,似乎要離開的樣子,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秦總。”
蘇君儼眼睛裡有精光一閃,很快又變成一派淡然的模樣,他摟住虞璟的背,兩人一齊朝秦亦崢的方向走過去。
“秦總,這次內子多虧了你才僥倖脫險,我欠你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