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兒——枉費他一大早就跑過來使“美人計”……
“嗯……是這樣的……解蠱,要用到我的血……”
“你的血?”
“嗯……” 現在才知道這個男人作為皇帝的真正意義,為什麼即使是寒瀛洲面對這個男人也會緊張萬分,“我的身體,因為從前服過九蟲九木九金丹,所以對一切的毒物毒蟲都有壓制作用,我打算用推宮過血之法,將父皇身體中的血引一般過來,在把我的血輸一半給父皇,這樣兩個人分擔蠱毒,再加上我的血的特異,幾年之內應該可以將那血蠱完全化解……”
看著男人垂頭沉思的樣子,澹臺瑾暗道有希望——果然說謊話的最高境界就是把真話和假話混在一起說……
“這個辦法雖然有風險,但是,值得一試。”澹臺瑾趁著對方思索的時候,再接再厲道:“我願意分擔您的痛苦。父皇,我不能讓你出事啊!”
“父皇,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很多年前,那個小小的孩子堅毅的眼神,與現在這個少年重疊在一起,澹臺臻的心突然一痛——又是這個樣子,這個孩子吃的苦,都是為了他,甚至連當初接下太子一位也是為了幫他對付張家。
兩人互相對視著都沒有說話,空間的氣氛,瞬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為什麼……”
“咦?”聽不清楚那男人喃喃自語,澹臺瑾疑惑的反問。
“為什麼當初要那麼做?”
自以為是的放棄,單方面斬斷那厚重的羈絆,甚至還消去了他的記憶。這樣的事情,一句‘不想讓你有事’就可以一筆帶過了嗎?怎麼不想想,自己是否願意接受?是否能夠忍受忘記重要的人,渾渾噩噩的獨自度過後面的人生?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聲音中雖然滿是憤怒,可也有無法掩飾的苦楚和無奈。一瞬間,,累積多年的思念和別離的傷感都湧上心頭——七年,人的一生可以有多少個七年。而七年中,這個孩子,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悄無聲息的長成了挺拔少年。
澹臺瑾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他,的確自己過於自以為是了,但是……即使是那樣,即使如此,假如時光可以流轉,自己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那樣做——不能讓他有事——這句話好像心理暗示一般,徘徊在腦際,他無法想象自己眼睜睜看著這個人死去會是什麼樣的心情,瘋狂?也許都不止呢……
“你還會那樣做吧?”男子輕聲道:“即使是可以重來一次,你還是會象當初那樣做吧?”
隱瞞不了,什麼都隱瞞不了,心思縝密的澹臺臻。自己在他的面前永遠都是這樣,被看的透徹無比,從表皮直入五臟六腑。
“你又打算離開我了嗎?”纖長的指尖,附上他的臉,輕輕的撫摸著他不停顫動的眼皮:“這裡,從來就不會說謊呢……”
指尖慢慢下滑到那溼潤的紅唇上,“這裡也是,一說謊就會不自覺的咬唇呢……”
“為什麼呢?”手指慢慢下滑,鑽入輕薄的春衫,貼上正在跳動的胸腔:“是因為這裡的關係嗎?這裡無法對我說謊?”
“我不會讓你再做那樣的事了!”皇帝的手死死的攥住他的衣衫,大力的搖晃,澹臺瑾從未在這喜怒不幸於色的皇帝身上看到任何失控的表情,可是今日,那人近在咫尺的俊美五官,因為極端的憤怒兒扭曲著。
“父皇,我……”本能的想說一些安慰的話,可是還未開口,卻被澹臺臻臉上再次浮現的表情驚呆了,取代先前的憤怒的是一種嫉妒,憎恨,強烈的感情令那張臉徹底失去了原有的形態,恐怖無比。澹臺瑾覺得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平日那個皇帝了,而是一隻即將失去理智的野獸。
“這是什麼?”出乎意料的平靜語調,古井無波,與那人此時的表情形成兩種截然相反的效果。這就是所謂憤怒到極致,反而看不出情緒起伏。
順著男人的目光,澹臺瑾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膛,腦袋“哄”的響了一聲,好似火山在內部爆發一般,自己的胸膛上還殘留著上次被蕭朗弄出來的情色印記,這下……完蛋了!
“父皇……這個,我可以解釋……我……”話還沒有說完,澹臺瑾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倒了。
澹臺瑾不知道那個人的力氣原來這樣大,即使自己已經是個少年,但在對方的桎梏中還是無法移動分毫,澹臺臻的身體裡面有血蠱,他不敢貿然動用武功反抗,只得不停的向對方解釋,可是連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
喉間一緊,不停翕張的唇登時噤聲,雖然還沒到窒息的程度,但是澹臺瑾知道對方可是認真用力的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