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復活,必須先買【復生聖契】,當然也可以後買,只不過後買代價更高,即便是先買,那種代價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至少,夏多從來沒聽說過有誰只用金幣就能買到【復生聖契】的,因為復活需要消耗死亡祭司的大量神恩。
沒有天大的好處,誰會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呢?
死亡之主的教義中可沒有“樂善好施、助人為樂”這一條!
但如果出現了新型復活術呢?
從特雷門也可以單獨實驗來看,這似乎是純粹的奧術魔法,而不需要聖力參與其中。
這讓夏多想到了【投影位面·奧術帝國】復活司使用的復活法術,只不過投影位面中諸神偉力不顯,法師們想怎麼復活,就怎麼復活。
但在主位面,就不得不考慮死亡之主,以及死亡祭司的反應了。
不說教義理念的衝突,單單獨門生意被搶,就很難善了,夏多不相信克利夫大奧術師沒有考慮過這些,可偏偏又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這是究竟是為什麼呢?
想到這,夏多也顧不上克利夫的解釋還沒有結束,就忍不住詢問了起來:“克利夫閣下,研究死者復活難道不會侵犯死亡之主的領域嗎?”
眼見自己的講述被打斷,克利夫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但因為是夏多,他又忍耐了下來,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回答道:
“會,但我有必須這麼做的理由!”
“為什麼?如果這麼做冒犯了死亡之主,那會有什麼後果?”
說著,夏多又指了指自己,“就比如說——我?”
這個問題他必須要問清楚,不說他自己也有研究復活術的想法,就眼前,克利夫想要他去找什麼死亡權柄,這不妥妥地對上死亡之主了嗎?
在克利夫和死神之間,夏多毫無疑問更懼怕死神,這問題不問清楚,哪怕現在迫於形勢答應了克利夫,他也會找機會不執行。
非出自本心的權宜之計,自然是想怎麼賴就怎麼賴!
對此,克利夫的回答是——
“這麼做的理由有很多,對於夏多領主你而言,難道你就對死者復活一點也不感興趣嗎?至於後果,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不會有任何後果!至少對於你來說,是這樣!”
對於我來說是這樣?夏多略一思考,心中有了一點模糊的猜測,於是又試探性地問道:“和閣下的身份有關?”
“可以這麼說。”
克利夫頗為意外地看了夏多一眼,繼續解釋道:“死亡之主並不在意凡人對死亡的抗拒或者研究,因為這本身就豐富了死亡的內涵,壯大了死亡之主的神力,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一個耐色法師因為延壽法術而遭神罰就是明證。
“死者復生,勉強也可以算是凡人對死亡的抗拒,但諸神祭司已經不算在凡人範圍內了。”
“那閣下你——”
“傳聞是真實的,吾主與死亡之主關係不錯,我因吾主的存在而免於被死亡之主神罰,但這也消耗了我足足二十年的神恩,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說到最後,克利夫臉上竟莫名蒙上了一層名為“覺悟”的神采。
聽到克利夫的解釋,夏多也不禁動容,克利夫明知自己身為光輝之主的祭司,卻依然堅持要去窺探死亡權柄,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已經算是背叛了。
還有什麼能夠超越信仰,超越一般的行事準則呢?
夏多覺得或許是某種人性之本能,如愛、恨、恐懼之類,昇華到極點,才使得克利夫這位無比近神的存在,也無法真正地“超凡脫俗”。
不過,這反而讓夏多對克利夫生出了一層好感,相比於不食人間煙火的諸神,凡人更讓他感到親切。
這麼一想,特雷門父子口中,恪守禮數、秩序,又古板教條的克利夫,似乎也變得可愛了起來。
至少,在這次會面中,他並沒有感受到對方有多麼古板教條,反而十分隨和,一直在耐心地給他解釋。
雖說這可能是因為要用到他,但能隨機應變,這本身也能說明一定的問題了。
當然,克利夫對死者復生如此重視、如此堅持,也讓夏多感到有些壓力,這意味著,即便預言中的“深紅色的勇者”不是他,克利夫也很有可能強迫他前往那什麼“迷夢廢墟”。
從這個角度來看,克利夫又不那麼可愛了!
“克利夫閣下,請繼續說——”
“我研究死者復生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也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