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我都說過了,等完工了,我還指著拿這吃食賣錢呢。”
“我知道了又不會告訴別人去,到了京師我只做給小姐吃。”月丫癟癟嘴。“聽我嬸婆說,京師那地方人傑地靈的,像我這樣的鄉下丫頭肯定討不了好,說不定過段時間小姐就會重新買丫鬟。把我撇到一邊去。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把那方子給我,我去了京師做給小姐吃,小姐也能念著我點兒啊。”
李欣嘴角微抽,心道,如果崔家小姐以後真的另買了丫鬟伺候,那也是因為你這丫鬟太沒心機的緣故。崔家夫人是不會任由女兒身邊放著糊塗人不管的。
而且,月丫的嬸婆,不就是那個灶房燒火的袁大娘嗎?手伸得還真長。恐怕這一刻李欣基於同情給了月丫那吃食做法的方子,下一刻方子就要會落到袁大娘手裡去。
更何況。哪會有人一直把吃食方子放在身邊兒的?該怎麼做都記在腦海,犯得著寫下來時刻揣著麼?
正想跟月丫說,她這就要走了。她身上也沒方子,月丫就先說道:“關大嫂,你是不是身上沒方子啊?沒關係的,你寫好了可以託我嬸孃帶給我,我堂哥哥也要去京師,只不過是下一次,順便能幫我把我爹孃給我帶的東西幫我捎來,正好也可以把方子帶給我啊。”
這丫頭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不成?她說什麼她李欣就得應什麼?
想著這人要走了,自己也犯不著跟個小姑娘生氣,李欣略微冷道:“月丫。我說過多少次了,這不是能隨便給人的東西。”想著也提點這月丫一分,“世上最善變的就是人心,你不要以為別人跟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都十二三了。該懂事了。是非曲直要有個區分。”
月丫鼓了鼓眼,“你不給就不給。幹什麼教訓我啊?”
李欣氣極反笑,“我是好心提醒你,免得你被人賣了還幫著人家數錢。自個兒想想吧,你又不是我的誰,我真沒那個必要你說什麼我聽什麼。你設身處地地想一想,要是今天是我問著你要吃食單子,你給不給?”
月丫立馬哼道:“我當然給,又不是多大的事。”
李欣搖搖頭,這姑娘說固執也固執,說純善也純善。只是畢竟跟她沒多大關係。
收回手,李欣再也不跟她多言,默默地看著崔家主子一行。
旁邊有人倒是聽到月丫和李欣的對話,見二人關係很僵,忙插言道:“月丫,你家小姐要上馬車了,你還不趕緊去伺候著?仔細小姐沒發現就走了,不帶你去京師了。”
月丫這才跺跺腳,趕緊跑過去竄進崔小姐進的馬車,末了還從車窗伸出頭來衝李欣無聲地做了個鬼臉。
李欣覺得好笑,說到底這也不過是個未經世事的小丫頭啊……
眼神收回來,下意識就去尋自己的丈夫。
卻看到關文和一個孔武有力,略有些上了年紀的大叔在說話,神情中還帶了點兒激動和興奮。
略想了想,李欣便有些明白過來。
崔家的人上京師去僱了鏢局一路護送的,關文以前在鏢局裡待過,總認識一些人。故人重逢,情緒亢奮些也是正常。
正想著,就聽關文招呼她道:“欣兒,快過來。”
李欣忙整理了下衣著疾步走了過去,關文牽過她的手對那大叔說道:“魏叔,這就是我媳婦兒,那日成親的時候你也沒見著人。”又朝李欣道:“這是威武鏢局的魏總鏢頭,以前我在威武鏢局的時候時常照拂我的。”
李欣趕緊施了個禮,“魏叔。”
“阿文媳婦快別多禮!”魏總鏢頭虛扶一把,樂呵呵道:“看到阿文娶了親我也就放心多了,你們兩口子可要好生過日子啊!”
關文笑道:“欣兒賢惠,家裡的事都能幫上一把,我也沒啥後顧之憂的。”
魏總鏢頭嘆道:“你過得好就行,這兩年我總想著,對不住那次傷了回家的兄弟們,可也實在無能為力……”
“魏叔,我們都明白的。”關文伸手搭上魏總鏢頭的肩,“旁的都不說了,這次鏢局是接了崔府的活要往京師去?”
“那可不,崔家出錢大方,是趟難得的差事。”
魏總鏢頭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好歹這幾年也熬過了,這趟鏢走完。利益不少,鏢局裡的生活也能改善一些。總算是要雨過天晴了。”
關文也附和,“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又問,“那這次也要走得遠些。得耽誤不少日子。誠誠留給誰照顧?”
“託給鄰居了,這些年都這樣。”魏總鏢頭嘆了口氣,“這孩子要是爹孃都還在也不至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