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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哭了?將我的床單弄溼了。”
“對不起。”
“哭就哭吧,你傷那麼重我也沒見你掉眼淚,這會兒怎麼哭了?是因為要與我分離了麼?”羅剛明知莫想雲的淚水不是為他,他嘴上仍然說著這種自欺欺人的話。騙自己開心一點,哄莫想雲也開心一點。
下大雨了麼?
為什麼突然這麼冷了?
夢醒了,原來是高壓水槍衝在身上。莫想雲艱難地睜開雙眼,看到凌不凡的表情並沒有任何得意之色,凌不凡的眼中的焦躁憤恨更加明顯,讓他那張雌雄莫辯妖孽般的美顏隱隱透著扭曲的詭異。
原來還沒死,還在凌不凡手裡呢。
幸好冷水溼透了全身,凌不凡應該不會發現他在夢中的哭泣吧?
“莫想雲,你可知道我將那段影片發給女王殿下之後,她有什麼反應麼?”凌不凡沒頭沒尾問了一句。
莫想雲嘗試著動了動手臂,依然鑽心刺痛,雙腿也彷彿是早已被打斷沒了知覺,他只得先放棄掙扎,繼續趴伏在血泊之中。這種程度的傷勢,莫想雲已經無法估計自己能維持清醒的時間,不過對於凌不凡挑起的話題,他還是願意應答一二,繼續打擊凌不凡的信心。
“女王殿下事務繁忙,最近又勞心費力籌備與凌公子您的訂婚宴,自然是沒空理會一個失蹤的低賤奴隸。殿下如果真的開啟了影片觀看,下奴猜那也就是找個樂子,殿下看完了影片多半是洗洗睡了吧?”莫想雲這番話是斷斷續續說出來的,語氣卻很篤定,夾雜著幾次劇烈的咳嗽聲,偏偏凌不凡耐著性子聽完,竟沒有打斷。
凌不凡面色更加陰沉,嘴上卻不服輸地否定道:“你說的並不完全對。”
莫想雲淡淡笑著補充道:“下奴的確可能說錯,女王殿下或許召幸了幾個男寵玩玩,不會那麼早就安寢的。”
凌不凡這時的表情已經無法維持裝出來的虛假高傲,咬牙切齒道:“我就不信她那麼不在乎你。”
凌不凡雖然沒有明顯承認什麼,不過莫想雲已經知道了女王殿下對此事的態度。真的是如自己所說,殿下不在乎他被綁架遭受虐打,依然如常召幸男寵玩樂麼?莫想雲臉上雖然笑著,心頭卻無法抹去一股莫名的酸澀痛楚。這種痛不像是身體上的傷,而是一種無論多久都無法適應的痛。
剛剛被打暈之前,莫想雲也不是沒有幻想過,女王殿下會對他有什麼特別的重視之舉。但是根據常識判斷,莫想雲強迫自己排除了那種可能,畢竟一個一塊錢買來的廉價奴隸,一個註定玩一玩就會丟棄的玩物,殿下豈會真的放在心上呢?
何況殿下聰敏,說不定早就猜到了這出戏的策劃者是凌不凡。凌不凡即將與殿下訂婚,此時鬧一鬧耍點小脾氣,殿下只會縱容吧。總之,殿下沒有任何理由為了一個奴隸與如此才貌雙全的優秀未婚夫翻臉。
“所以下奴一直不太明白,為何凌公子花了這麼大力氣將下奴綁架到這裡?”莫想雲質疑道,“若是因為在夢幻星遊戲世界裡,下奴為了維護殿下迫不得已以下犯上對凌公子做的那些事,凌公子為何不光明正大要求殿下狠狠懲罰下奴,或者乾脆將下奴要到您名下隨意處置?下奴就算廉價,目前也還是殿下的財物,不告而取視為竊,凌公子何必攤上這種惡名?”
“殿下那麼寵愛你,在回帝都的飛船上日日召幸你,如今又讓你住在她的寢宮之內,豈會輕易將你給了別人?”凌不凡的困惑絲毫不比莫想雲少,這句話說出來也是滿含醋意。
莫想雲自嘲道:“凌公子實在冤枉了下奴了。回到帝都之後下奴也是今日中午才被殿下在寢宮中召幸。此前都在沙包區,下奴還以為已經被殿下厭棄,會被拆著賣掉呢。”
凌不凡自言自語道:“難道真的不是侵入系統的方式有問題,一個奴隸在沙包區那麼久還活著真的不是掩人耳目?你果然是一直在沙包區麼?”
莫想雲咳了一陣,視線越發模糊,隱約又有失去意識的跡象,只能咬破了舌尖儘量支撐著引導凌不凡的思路迴歸到正常邏輯:“譚家二公子帶著莫廿七曾去沙包區看過下奴,您在系統中查對那兩人在王府中的出入資訊就能判斷下奴是否說謊。”
“你的嘴比骨頭更硬,傷成這樣不擔心自己,還一句句地擠兌我。”凌不凡努力讓自己從洶湧的嫉妒中解脫出來,維持以往的冷靜與清醒,偏偏心中那根刺就是拔不掉,哪怕事實俱在,哪怕女王殿下明擺著不在乎莫想雲,凌不凡就是不願接受自己的判斷失誤。
不應該啊,在遊戲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