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赫得了蕭佑霖的命令在醫院守衛,本來一切平靜,誰知到了晚間清卉去突然高燒不退並伴有心律不齊,而且脖子上的傷口迅速潰爛,並向全身蔓延。
以馬丁醫生為首的專家組緊急組織了搶救,用了目前醫院裡最先進的抗生素,卻仍然無法控制病情。張明赫見狀急忙打電話去蕭府,卻被秦叔支支吾吾地告知了原委。他急得無法,這才找了蕭佑恆幫忙。
“出什麼事了?”蕭佑霖一邊整理著有些凌亂的軍裝,一邊用犀利的眼神看著在深秋的夜晚滿頭冒汗的張明赫。
“這”張明赫瞄了一旁正饒有興味兒旁聽的蕭佑恆,有些遲疑地說,“楚小姐不是很好!”
蕭佑霖一聽不覺瞪大了眼睛,心裡忽的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一把抓住張明赫的胳膊,厲聲問道:“什麼叫不好?說清楚!”
張明赫被男人暴虐的眼神嚇得一哆嗦,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也說不清,您還是趕快去看看吧!”
蕭佑霖聞言一把甩開張明赫,疾步奔向門口。
蕭佑恆連忙喊道:“大哥”
蕭佑霖這才想起自己的的弟弟還在一旁,急急停下腳步回頭說道:“佑恆,謝謝你!”他無意地一瞥,卻發現葉映萱也在場。此刻這個膽小的女孩正怯生生地看著自己,一隻左手正下意識地拽著蕭佑恆的胳膊,似乎充滿了依賴。
見蕭佑霖看向自己,葉映萱的臉忽的紅了,她像被燙到一般鬆了手,聲如蚊蚋地說道:“蕭大哥我我”
蕭佑恆忙側了側身,急急解釋道:“我怕映萱不放心,所以帶她一起來!”話語間透出了濃濃的維護之意。
蕭佑霖沒有說話,他深深地看了眼前的兩人一眼,忽然一笑,拍了拍蕭佑恆結實的肩膀別有深意地說道:“替我照顧好映萱!還有爸要是問起來——就拜託你頂著了!”
還沒等蕭佑恆明白大哥話裡的意思,蕭佑霖已經帶著證明和消失在夜色中。讓他照顧映萱?還要替大哥圓謊?這都什麼跟什麼嗎?回過神來的蕭佑恆不由仰天長嘆,似乎感覺無數只烏鴉正從眼前飛過
醫院的三樓特護病房此刻正燈火通明,進進出出的護士醫生都是全副武裝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門口計程車兵見到神色嚴峻的蕭佑霖趕來,齊刷刷地敬了個禮。蕭佑霖也顧不上這些,一頭衝進了裡面,卻見那陰魂不散的陸少軒早已等在了病房門口。
這時,蕭佑霖也顧不得問陸少軒是怎麼得知這裡的情況的,只是焦急地開了口:“清卉怎麼樣?”
陸少軒沉重地搖了搖頭,眉宇間凝固著哀傷,緩緩說道:“我不知道!”
蕭佑霖沒有再說話,只是呆呆地望著緊閉的門,它隔絕了所有的聲音,彷彿也隔絕了所有的希望。
時間靜默著,兩個男人如雕塑一般站立著,在門開啟的那一剎那彷彿才又回到了人間。
還是馬丁醫生當先走了出來,他來到蕭佑霖面前站定,取下口罩,臉上似乎還帶著隱隱的恐懼,顫聲道:“蕭,真是太恐怖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病毒,我所知道的所有藥物都對它沒有作用!”
“怎麼會這樣?”陸少軒激動地地喊了地來,“不會的,一定有別的辦法!我已經派人去請另一位德國病毒學專家了,明天應該就能到了!”
馬丁醫生搖搖頭,無奈地說道:“對不起,我們盡力了!但願您說的那位專家能趕得及”
下面的話蕭佑霖已經聽不見了,一向冷靜果敢的他此刻卻完全沒有了反應,只覺得心像被掏空一般,難受得無法呼吸。
他本來就不好的臉色此刻更是灰白一片,良久才用平靜得出人意料的語調問道:“她還能撐多久?”
“不知道!”馬丁醫生再一次搖了搖說道,“也許幾天,也許就在下一個小時!”
沉重的氣氛迅速在房間裡蔓延開來,沒有人說話,人們甚至將自己的呼吸都放得很輕柔,似乎怕驚動了門那邊的女孩。
忽然,陸少軒爆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吼,這個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優雅瀟灑的貴公子此刻臉上的神情卻說不出的猙獰。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在大家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時候,狠狠一拳打在了蕭佑霖的下巴上。
蕭佑霖被打得一個裂趔趄,唇角頓時裂開,一縷殷紅的鮮血順著唇邊流了下來。
眾人一陣騷動,門口計程車兵聽到聲音立刻衝了進來。蕭佑霖的手下用力架住了還要上前的陸少軒,而陸少軒帶來的人也毫不含糊,拔出了槍指著對方,屋裡的空氣頓時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