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猛地驚覺道:“我能感覺到癢痛了!”這十數日他身子自腰間患處以下雙腿全無知覺,也不知用銳物劃戳了多少遍,總是毫無一絲應有的知感,對自已的病情已是死了心,這時腿上忽然又有了知覺,驚奇之下呆呆瞪住譚觀,才知他果是異人。復又聽得自己痊癒有期,更是大喜過望。
許大路卻聽出譚觀話語中未盡之意,雖也是極為高興,但心中存下了陰霪,知道其中必定有些遺患之處,刻下卻是不宜相詢,只問道:“譚老既然有把握醫好,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治療?都需要些什麼人手工具”
譚觀淨過手道:“也不用選什麼日子,現下就可以準備,只是費時非短,這處又太過喧囂,來往閒雜人等太多,也會影響心緒,須得另找一處清靜地方才好。”
許大路點頭稱是,心下頗是有些躊躇,他在h市雖是求學數年,後又廝混幾近年餘,卻無片瓦只磚在此,阿生家僅兩居室,狹窄鄙陋,兼之處於一老式住宅樓中,住戶雜亂,更非合適之處,看來唯有在酒店租房一途了,雖非良策,但急切間也是沒法子的事。
打定主意出門招呼眾人,看見東方至和尹志安兩人正自陪著杜若蕊,尚在談論今天天氣哈哈哈,不禁啞然失笑,合著有這兩冤大頭在不知去使喚,反倒絞盡腦汁,白白枉死了許多腦細胞。
局長出馬,果是不同凡響,一個電話便搞掂。絲毫不給院長大人獻殷勤的機會,又自叫來幾個下屬,親自指控大局,一路鳴鑼開道,將阿生拱若珍寶般護出醫院,即便自個親爹也沒有這般盡心盡力。
許大路樂得清閒,見東方至拉著杜若蕊敘舊,話題卻又並不怎麼親近,以東方至的家世地位,杜若蕊對之也不怎麼和善,反倒是東方至頗有討好之意,對這個無端端好似自天上掉下的女朋友更多了些疑問。各位看官別急著打許姓混小子的板子,這次他只是對杜大小姐的身份好奇,非是懷疑她的感情,請各位暫緩手中驚堂木,以後若有不是再打不遲。
一眾人擁著擔架自原路出院,沿途各色人等見之聲勢浩蕩,皆是遠遠就避了開去。至得大廳,一人在前方躲避的人群中茫然行走,身畔雖是熙熙攘攘,卻仿似在荒野間孑孓獨行一般,渾不知閃躲避讓,登時給眾人衝倒在地。剛自坐起,一警員罵咧著又將之踹倒,猶不罷休,還待出腳再踢,
許大路在後已然見得竟是小王,連忙喝止,上前扶起小王。
小王眼珠直鉤鉤地,許大路貼在他耳邊喚了一聲,才如同從夢中驚醒,看清是許大路,嘴角微微扯動,也不知是哭還是笑,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音節,以許大路目下耳力也未能聽得明白,不待許大路有所反映,便又舉步躑躅而行。見此光景,許大路情知小王身上必有重大事故發生,本待拉住他問個仔細,但見眾人俱都緩下步子等他,自覺不是時候,只好任之而去。
警車開道,一路鳴著警笛嗚嗚風馳電掣,不論紅黃綠燈,不管大車小車,一過再過,一超再超,行人皆駐足觀望,不知出了何等大事,或是來了何許高官。許大路擁著偎在懷裡的杜若蕊,享受如此儀仗,心中頗是有些感慨:唉如果要是要不是那麼
房子臨著江邊,面積挺大,七八個房間,幾近二百平米,一望便知價值不蜚,裝飾得更是富麗堂皇,把許大路這窮小子看得眼花繚亂,肚裡又冒出了壞水,眼珠子一轉,對東方至和譚觀幾人告個罪,支使杜若蕊去幫小薇指喚眾人安置阿生,拉過尹志安提出一個問題道:“我怎麼覺得好象是女孩子住的?會不會不方便?”尹志安吃吃道:“許哥還真是細心,這都能看出來,這個房子麼?是我的一個一個紅顏知己的,她也非常欽慕許哥,聽說是許哥要用,立馬就同意了,說住多久都沒問題,許哥你就放心好了。”許大路恍然大悟道:“哦,是局座的紅顏知己,不是外人,那就不怕打擾了,不過,我應當要當面感謝她才對,局座你給我介紹介紹吧。”隨即喃喃道:“我的名氣有很大了麼?”尹志安飛快瞟一眼杜若蕊,見她尚在忙著,沒注意這邊,忙道:“介紹是應該的,感謝那倒不必了,只是她現在不在這裡,以後再說,再說。”
許大路見眾人已安排得差不多了,走到窗前眺望江景,嘆口氣道:“阿生受傷後心情很不好,總是念叨著自己成了家人的負擔,為了給他治病,連房子都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這兒環境條件都不錯,如果能在這裡長期養傷一定會好得快一些,局座你說是不是?”尹志安自後一步一趨道:“許哥說得很有道理,心情好壞對病人身體很重要,醫生也是”忽然停下不說,眨吧著眼睛,面上有些怪異。許大路趁熱打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