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大家只是相信你對邢慧芝的感情罷了……只要知道你是如何深愛她,誰都會在這裡等你出現。」納蘭龍咬了咬牙,說道:「阿舒,邢慧芝的死我的確有責任……你只是錯手傷了她。我不認為邢慧芝想要我們負甚麼責任,但無論你我,一生都不能擺脫內心的罪惡感。」
「一生……你我還有多少人生?不過已沒有關係。」舒樺哼了一聲,問納蘭龍:「你不回頭望我?」
「以你現在的仙力,要一掌把我打死是好容易的事,我怎麼敢隨便回頭望你?」納蘭龍說:「我不是怕死,但我還有事情想跟你說個明白……你是來殺我的嗎?」
舒樺冷笑一聲,挪開了按在納蘭龍後腦的手掌。
納蘭龍剛剛想要轉身,頭頸突然被舒樺左臂圈住:「你這是幹甚麼?」
舒樺掄起右拳,重重擊中納蘭龍的胸口。納蘭龍右胸傷勢本已癒合得八八九九,被這麼毆打,立即又出現撕裂,滲出血水來。
納蘭龍雙膝一軟跪在地上,舒樺趁勢在他下顎補上一腳,將他踢個人仰馬翻。
舒樺得勢不饒人,見納蘭龍倒在地上,連忙踏上兩步,一腳踩住他的右頰:「你想跟我說甚麼?你能夠讓我再一次見到邢兒嗎?」
納蘭龍動彈不得,勉強向上望去,只見舒樺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戴著一副墨鏡,正低頭俯視著他,忍不住大聲叫道:「你想怎樣?」
「邢兒為了保護你而死……所以那一天我不殺你。今天是她的葬禮,我也打算放你一馬,算是對她盡一點心意。」舒樺冷冷的說道:「只是看見你的樣子,我就難免想起當日的情景,因此狠狠打你一頓來消氣。」
「沒錯!我是間接兇手!」納蘭龍咬牙道:「一切已經無法挽回,誰也不能令邢慧芝復活……別隻顧埋首於回憶之中了!你我身上也沾滿了邢慧芝的血,難道真要陪葬才甘心嗎?」
舒樺用力踏著納蘭龍的臉頰:「我心中好不解恨……納蘭龍!我會為了自己這不可彌補的罪孽而贖罪,但在此之前,先要把你這個罪魁禍首殺了才甘心!」
納蘭龍吼道:「男子漢別拖泥帶水!你現在下手吧!」
「嘿!我不想在邢兒面前如此待你……邢兒曾經要我們不好自相殘殺。」舒樺「嘿」的一聲說道:「雖然我做不到,但至少不在這兒。」
納蘭龍瞥見舒樺在墨鏡下面隱約有著兩行淚痕。
「阿舒……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更應該努力生活下去,這是邢慧芝的遺願!無論你想殺我還是傷害自己,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困難的是揹負著這枷鎖一直生活下去。阿舒,哭已經沒有用了,我們要好好……」
「眼淚早已風乾,我再也不會哭了。」舒樺冷冷說道:「要哭的是你們。」
舒樺放開踏著納蘭龍臉頰的腳,轉身便跨步離開。
「你要到哪裡去了?」趴在地上的納蘭龍用手肘支起上半身,伸手勉強抓住舒樺的腳跟。
「你幹甚麼?」舒樺想要甩開納蘭龍的手,但納蘭龍第一時間催動龍魂力量放出凍氣,瞬間已把舒樺的右腿用冰封住,黏在地上。
舒樺只覺足踝一冷,右腿已經不能動彈:「這是……」
「我不想傷害你,但你不能走!有甚麼事情要解決的,讓我們好好說個一清二楚!」
舒樺用力掙了一掙,右足牢牢的被冰凍結在地上,怎麼使勁也提不起來。
「由白龍龍魂發出凍氣結成的寒冰,被譽為在正常溫度底下也不會溶化,一般攻擊也不能夠打破的堅冰。阿舒你不要白費功夫了!」納蘭龍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絲:「只要你不反抗、不胡亂傷人,我只想跟你好好談一談。」
舒樺又是一陣冷笑:「你耍甚麼寶?這種程度的凍氣,對我是沒用的!」
格勒一聲,那寒冰出現了龜裂,然後變成粉碎,納蘭龍不禁咦了一聲。
舒樺冷笑著說道:「敖玉製造出來的寒冰的確如你所說,只是你距離敖玉的層次還有好遠。」
納蘭龍掙扎著想要站起,早已被舒樺一腳踹開。
「納蘭龍,我們的友情在太平山上已經完結,邢兒死後,你與我之間只餘仇恨。邢兒的死我們都有責任,我如何贖罪你管不著,至於你,就只有被我殺死。」舒樺拋下這句說話,轉身便走。
「鉎舒的,你哪裡也不用去。」
聽見有人在頭頂說話,納蘭龍抬頭望去,看見龍魔和虎牙浮在空中,一左一右攔住了舒樺。
龍魔抱著雙臂說道:「你一直隱藏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