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我的弟妹。”二王子笑得溫和,眼神卻暗藏鋒銳,打量著身前的小娘子。
淡!
不是存在感弱的意思,而是看上去什麼都“淡”的感覺。她的眼神平淡,她的語氣也很是平淡,她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淡然的感覺。似乎這世間沒有她所在乎的,她連自己也不怎麼在乎的感覺,可又有些不像……
溫古眉眼微斂,話雖這麼說,可不還是很不客氣的受了她的禮?她微退幾步站在一旁,由周楊領著二王子先行進府,再跟在二人身後走著。
“王兄請吧,內人已經安排妥了宴席。”
周楊微微皺眉,步伐邁的小了些,不著痕跡的擋住二王子眼角關注溫古的餘光。他心裡卻不住嘆惜,還說是親兄長,不還是一樣對他夫人的出身有意見?果然,既謂“王兄”,“兄”字前帶了個“王”字,便一切就都不同了。
宴席上,在二王子的注視下,溫古大大方方的與周楊一同坐下,沒有絲毫迴避之意,也沒有絲毫要起來服侍周楊之意。
二王子心下詫異,有意說些什麼,可看到周楊臉上並無不同,神態極其自然,顯見是絲毫不介意。他心下一嘆,將話嚥了下去,王弟這般,他也就什麼都不能說了。
這一頓飯,有溫古在一旁看著,周楊只意思意思的淺酌了幾杯,而二王子也藉此機會將溫古打量了個徹底。
飯畢,離開七王子府,坐在馬車上,二王子開始仔細分析起溫古這個人。將看過的畫面一一在腦海裡走過,他的眉頭不知不覺間緊緊皺起。他的這位弟妹,並不像農家女出身。
她態度不卑不亢,她行動進退有度,她談吐分明有致,她眼神清澈明亮。
調查顯示,她確實是農家出身,但這麼一看,卻完全不似農家人。他自然調查到她曾在顧府裡做了三年的婢子,可一顧府的二等婢子,就算被教導了禮儀,可她的不似農家人的談吐是怎麼回事?
還有她的那種氣質,更加不似農家人。雖然她自始至終都稱他為二王子殿下,可這並不像是自認身份低微才這麼稱呼的,倒不如說……她不承認他這個王兄的身份才這麼稱呼。說起來,王弟雖口中一直都稱他王兄,但實際上卻並不親近於他,會是弟妹說了什麼嗎?
總之,這個弟妹,身家清白、來歷明確,可她所展現出來的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宛若謎一樣,神神秘秘。見過一面之後的現在,他完全可以肯定,所謂“七王子府鬧鬼”就是這個弟妹搞出來的。可她究竟有什麼能力?
七王子府,周楊去了書房學習,臥室裡,姬瑤一臉殺氣,“這位二王子可懷疑你了,你想怎麼辦?”
溫古無語,這滿滿的殺氣是鬧哪樣?那麼大的一個人,還是王子,就只是懷疑而已,也不用殺吧?
“好吧,”姬瑤妥協,殺氣頓消,“那你有什麼打算?不怕他揭穿你嗎?”
“放心,他做不了的。”溫古想起上輩子這位二王子的結局,“首先,他沒證據,其次,他不想壞了他和周楊的兄弟情,而現在的周楊明顯還很看重我。再次,他就算想做也沒有時間了。”這一頓飯後不久,二王子就走了,然後下落不明。
三天後,王都再爆新聞——二王子於七王子府赴宴後消失!
王宮裡,王上聽著下官的報告,臉上表情莫測難辨。
後宮裡,湘夫人驚得摔碎了茶盞,隨後身體一軟,險些暈厥過去。
顧府裡,顧太宰深深的嘆了口氣,凝望著王宮的方向,愁眉不展。
二王子府裡,二王子妃登時眼前一黑,真的暈了過去。
而傳聞的中心——七王子府裡,周楊皺緊了眉頭,心中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說吧,”溫古平平的看了姬瑤一眼,道:“是不是你又插手了?”若按上輩子的形勢發展,二王子該是過幾天先離開,隨後約十天左右,才會真正的消失。到那時,雖周楊還會被懷疑,但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被推到風口浪尖。
姬瑤些微心虛,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又理直氣壯起來,“我怕他真的做什麼,那男人不能小看。我姬家子孫我瞭解。”
“就因為他懷疑我?”溫古嘆氣,隨即溫和道:“我沒怪你,不過這下子他恐怕就不是懷疑我,而是確信就是我了。”
姬瑤頓時語氣輕鬆的回道:“沒關心,他就算確信了也沒有機會對你做什麼了。”
溫古想說“本來他就沒機會對我做什麼”,可突然想到,上輩子她是完全無辜,所以二王子沒把目光放到她身上,她也就沒事。這輩子卻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