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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成一堆。讓她和又髒又臭的人擠在一起睡覺吃飯,真是要了她的命。反正也快回去了,所以她堅決地拿錢定了幾個上艙包房。上艙的船客享受到的條件要好的多,洪湘第一天就興致勃勃地觀看了提供的戲劇雜耍表演。晚上回來就對易靈殊吹噓:“哎,花點兒錢就不一樣,住的雖然小可乾淨些,連唱曲的也比底下賣唱的強。別說,真挺水靈,就是嗓子比京裡的要差點。”

連著兩三天,洪湘都去看錶演,還賞了藝人不少銀錢,回來經常自娛自樂地念叨半天,這個長的俊,那個手腳快。易靈殊沒理她,估計她禁慾這麼久也難受,只能嘴上過過乾癮了。而且有這麼個活寶現世,也不顯得她們這幫人清心寡慾似的太顯眼。洪湘看易靈殊沒表示厭煩(就是沒說讓她滾或閉嘴),興致越發高了起來,非要扯易靈殊一起看戲,被連續拒絕N次後才作罷。

雖然算是近海,但海域就是和河道不同,一望無際的四面無窮無盡,在碼頭處被人驚歎的大船,海里像個玩具。晴空萬里時,倒還能享受到航行的快樂,船上的人也在都在艙外,到處一片喧鬧。如果風浪來臨,船體就開始飄搖掙扎,從水手到船客全部緊張萬分,除了風浪呼嘯和傳達指令,再沒有別的聲音。好在這麼糟糕的天氣不多,走了十幾天也就遇到了一次,出過海的還鎮靜,沒見識的在大浪打上船頭的時候,還有被嚇哭的,事後被人多次取笑。走的時間長了,人也容易發悶,易靈殊也終於厭煩了不間斷的修煉,答應和洪湘一起去看雜耍。

每天晚飯後的兩個時辰,在上艙有專門表演,門票也不貴,船上生活單調,捧場的人不少。易靈殊和洪湘去的有點晚,位置好的座位都滿了,兩人就在邊上找地兒支了個凳。剛坐好,就聽一聲吟唱從後臺傳來:“空寂寞,憂愁又上眉尖,罷了......”唱腔很好,技巧也不錯,聲音卻帶著明顯的沙啞,好像上好的綢緞上灑了一把沙,破壞了完美的音質。底下的人顯然已經熟悉了,也不挑剔,還有人拍掌叫了聲好,催人出臺亮相。這個聲音,似曾相識......易靈殊輕輕挑眉,是誰?

一個伶人出來,身段優美,扮相上佳,舉手投足間是風流盡顯,卻又不流於低俗,帶著優雅意趣。鉛粉敷面蓋不住他明豔容華。描了黛青的眉如柳絲長入鬢,雙目明亮有神,點著胭脂的唇如含珠,易靈殊立刻想起了他是誰,不正是當初元成班的紅角兒含玉麼!可是,當初他一把聲音甜潤過人,現在怎麼會帶著沙啞?記得幫他趕走了富商劉韻之,還讓易安問他有什麼打算,安置一下後路。現在怎麼又出現在這魚目混珠的海船上?易靈殊驚訝之下,仔細端詳那臺上的人。經過一年多,當初十七歲的少年也明顯長大了,身量更高些,眉眼間的明豔帶了風流成熟的韻味,唱功仍是極好的,那聲音卻實是敗筆。

洪湘看易靈殊不住打量戲子,禁不住笑起來,湊過去耳語:“如何?我沒說謊吧?模樣挺水靈,可惜壞在聲音上,不然還真是難得的佳人。”易靈殊沒說話,心裡有點不舒服:含玉嗓子壞了,又跑到這樣的船上唱戲,肯定是糟遇了什麼禍事。可是,她已經幫過他一次,還被誤解成了惡人。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這次她不會再幫他了。雖然如此,含玉落到如此境地,她之前的那次好心算是白費了,心裡也不舒服。洪湘還十分委瑣地追問:“有意思沒有?要不要我去問問過夜的身價?”易靈殊反手給了她腦門一掌:“是你想去問吧?收斂點,最後的關頭了別給我惹事。”她出手不重,洪湘還是疼的直吸冷氣,邊揉著腦門子邊氣的咬牙。

兩個人提前走了,含玉正在臺上一個倒身,柔軟的腰身堪堪翻折過來,一張面龐越發誘人,底下不斷叫好。他正好看到出去的兩人,心裡突然咯噔一下:其中一人的背影倒有點像當年的那人......胡琴奏響,念頭也不過一掠而過,哪裡有那麼巧呢?那人又如何會坐這海船?照舊邊起身邊唱,又贏得幾個叫好聲。待他完全站好轉身,那兩人早已出去了。

又行了十來日,就該出海域,向目的地駛近了。船客們都開始興奮起了,長時間的船上生活,讓人們都格外渴望踏上陸地。這天一早放晴,人們心情也好,甲板上談笑聲四處可聞。易靈殊按老習慣在船舷邊盤坐。那些水手夥計也習慣了這個怪人:不怕弄溼衣服,不怕曬不怕雨的整天坐在那,勸了幾次都不聽,話都不多說,八成腦子有病。易靈殊這些時日的靈氣吸收的太過迅速,丹田裡的銀白色漩渦已經不斷凝聚,伴隨而來的,是那種不適感也在增強,尖銳劇痛越來越難化解。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寫的我悶悶的。為什麼呢?

因為琪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