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地道深處。
初時地道狹窄,有些地方甚至不得不躬身貓腰而行,直到走出約莫數十丈,地道漸漸的寬敞起來,而那鏗鏘之聲也越發的清晰密集起來。
再行大約有兩丈,只見前面出現一扇鐵門,那聲響正自這鐵門之後傳出。
不知怎的,我的心竟突然間變得激動起來,隱約間似乎覺得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就要被我誤打誤撞的解開一般,心下迫切的下意識四處搜尋起來。
催動天工大法,引發手中螭吻的仙冥之力,劍身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一下子把四周照得通亮。
我很是得意自己的“創舉”,因然得意洋洋地說道:“嘿嘿,沒有想到螭吻倒還是不錯的火把。”
不過如果幽憂知道我如此“善加利用”她的佩劍,怕是要氣的半死。
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鐵門後,我禁不住微笑著搖頭。
真不知道是該誇魔族人聰明,還是應該說他們頭腦簡單。費勁心思在這地底深處做了這樣一個深長的地道,但是前後兩處機關所在皆是一模一樣,別無半點變化。
簡直是太……沒有創意了,枉我方才還那麼謹慎小心,以為會有什麼花樣機關呢。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面,十分期待緩緩升起的鐵門後面之一切,只是沒有想到,出現在我眼前的根本不是什麼珠光四射的華室,而只是一個小的不能在小的陋室,呃不,應該說是囚室才對。我看著室內榻上盤膝而坐的人,迅速地修改自己的結論。
蓬亂無章的藍色長髮垂至胸前,遮擋著他的面孔,令我看不出他本來的面目,只是依稀覺得有些面熟。
奇怪,我從來沒有來過魔界,也根本不認識魔界的人,怎麼可能會覺得眼前的人眼熟呢?
拋去腦中荒謬的念頭,仔細的注意眼前之人,忽然,我的視線被那人身上的金絲繩索吸引了,那是……
“鎮妖鎖!”我低撥出聲,聲音中滿是驚訝。
又是仙界?仙界到底想要做什麼?怎麼四界中似乎遍佈著仙界的蹤跡?
“你是誰?竟然知道這是鎮妖鎖!咦,你不是魔族?”眼前的人聽見我的低呼,緩緩抬頭望向我。
“我是……人。”話一出口,我禁不住暗罵著自己:這不是在說廢話嗎,我不是人,難道還能是妖不成?本想報上自己的名號,只是不知為什麼,與那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心頭一悸,說不出半點話來。
“人……他也應該在人界吧……”那個人低聲喃喃自語,語氣中有著莫名的惆悵,徑自陷入沈思當中。
“呃,那個,讓晚輩來幫前輩把這鎮妖鎖去掉吧。”受不了這份沈寂,視線又瞄過困在那人身上的金絲繩索,我有些遲疑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總覺得眼前的人好像是自願被囚困在這裡的,否則這小小的鎮妖鎖根本不可能捆得住他。
小小的鎮妖鎖?
我不覺苦笑起來,紫菱那樣的妖神都被這鎮妖鎖折磨得全無生志,鎮妖鎖的厲害可想而知,而我竟然在這個人面前潛意識的認為,這鎮妖鎖對他來說不過是小小的鎖鏈?
我一定是瘋了!
我揚起手中的螭吻,向那人身上的鎮妖鎖劈去,就在堪堪要碰觸金絲的時候,那人突然身形一滑,避開螭吻。
“不用,如果我想要出去的話,豈是這小小的鎮妖鎖能困住的!”那人淡然說著,聲音中有著難掩的狂傲,細聽之下,桀驁的話語下又有著一絲不可明辨的黯然。
我心中一動,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這個有著睥睨天下狂傲氣質的人變得如此黯然消沈,自願被囚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
“那……”我說道。
“你……”那人說道。
靜寂後,我們二人幾乎同時開口,我本來也只是隨便說話,想要瓦解這沈悶的氣氛,所以當下微微一笑,“前輩,您請講。”
“你……你叫什麼名字?”那人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聲音中有著明顯的凝滯。
“天風,不過我的朋友和長輩都叫我小黑,前輩也叫我小黑吧。”我心中暗笑不已,顯然那人根本不是想要問我的名字,想必他真心想要知道的問題對他來說令他難以啟齒;或者是放不下自己的尊嚴面子,才會用這麼明顯的問話以做緩衝。不過我即便看出眼前的人絕對不是等閒之輩,自然要在回話中套上那幾分關係,也許以後能借到幾分力,得到些好處也說不定呢。
原本只是突如其來的一個念頭,沒有想到就在不久後,那人當真幫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