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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跟我們的門衛領班是朋友,我理所當然幫您忙——但是不要報酬。”

這種事我還從沒遇上過。

“那好,”我說,“好吧。”

“是這樣的,”卡靈說,人們從我們身旁匆匆走過,孩子們哭鬧,火車頭鳴笛,車輪滾動,“事關四月二十四日和二十五日那次銀行家大會,對嗎?最後一天晚上赫爾曼先生作了一個報告,用英語。”

“關於什麼?”我問,“詳細談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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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現代工業社會里銀行家的倫理和義務。”卡靈說,吸著他的雪茄,“電梯旁有塊黑牌子,對不對?我是指酒店裡。那上面總是公佈,何時何地有何事。因此我知道了這個題目。據說那是一個非常聰明和人性的講座。我是從其他銀行家嘴裡聽到的,他們來到宴會廳出席自動冷餐會。我們準備了盛大的自助餐和一個酒吧。我在自助餐那兒服務。於是,我當然就聽到了他們的交談。”

“當然。”

“銀行家們對赫爾曼充滿敬佩和熱情,他的講話受到大家熱烈的討論。那席演講一定非常出色。赫爾曼也是國內最有聲望的銀行家,對不對?”

“對。”我說。前往多特蒙德的直快車暫時晚點十五分鐘,喇叭裡的聲音說。

“可不是所有的銀行家都充滿熱情。”

“什麼?”我說。

“不,”卡靈說,“有一個人不是。因此,這件事留在了我的記憶裡。我是說,如果您站在自助餐檯後面,只聽到對一個人的欣賞、誇讚和溢美之詞,這時您突然聽到一點完全不同的話,您就會豎耳聆聽,對不?”

“肯定是的。”

“赫爾曼先生走近自助餐,跟另一位先生一起。他們徑直向我走來。他們挑出他們想要的東西,我盛進他們的碟子。”

“赫爾曼如何穿著?”

“燕尾服——跟大家一樣。”

“您見多了所以認識他?”

“認識?他多年來就是我們法國餐廳裡的常客。”

“是嗎?接下來呢?”

卡靈說:“這兩位先生站在我面前。另一位先挑。赫爾曼先生後挑。當我往他的盤子裡裝時,另一位先生對他講:‘您的演講真出色,我的親愛的。這麼多的人性和高尚連石頭都會流淚。’”

“這您記得字字清楚,一字不誤?”

“對。或者至少差不多。也許詞的順序不一樣,但這祝賀是有的,那懷有惡意的詞彙,包括‘人性和高尚’。這我還一清二楚,因為後來發生了那小小的風波。”

“什麼風波?請您原諒,您想怎麼講就怎麼講吧,卡靈先生。”

“好,按順序來。那只是一席短短的談話。赫爾曼先生聽後茫然不解地望著另一位先生,問:‘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或者他是問:‘此話怎講?’或者他是問……”

“好了,我已經理解了。”我說,“還有呢?”

“還有,”卡靈說,“這時,那另一位先生以真正厭惡的表情望定他,講了幾句話,然後——我記得一清二楚:‘老天,請您現在別再演鬧劇了!您自己最清楚您在於什麼。好極了,好吧,如果您能無愧於您的良心,那您就做吧。但如果那樣的話,見鬼,請您別再給我們作如此令人麻木的報告!’”

“這是字字如此還是差不多如此?”

“字字如此,盧卡斯先生。”

“後來呢?後來發生什麼事了?”

“那另一個人扔下赫爾曼先生就走了,拿著他的盤子走了。赫爾曼先生根本不看我遞給他的盤子。他靠在餐檯上,我甚至以為他馬上就會暈倒。我擔心得要命,喊他,一次,兩次,可是他根本聽不見。他全身抖索,雙手攥拳,後來他走了,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我端著他的盤子站在那裡。”

“他提前離開了大廳?”

“對。這我可以起誓;他再也沒有回來。這對您有幫助嗎?”

“我相信,它對我幫助很大。”我說,“這另一位先生,您還能記得起他嗎?您知道他是誰嗎?”

“他看上去像個義大利人,但也可能根本不是。說英語帶口音。不引人注目的那種。比赫爾曼先生年輕。另外,我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他。有可能他不久就回他的房間了——或者去了別的什麼地方。”

“這席談話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

“肯定是在半夜左右。有可能還要晚些。”

據保安公司的那位弗雷德·莫利托爾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