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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走回來。她的懷裡抱著一束“宋婭”玫瑰花。原來今天是星期六,我委託過“花月”花店,每個星期六的同一時間送三十支“宋婭”給昂熱拉,因為我們是在星期六相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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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一開始我就寫過,我寫它是要讓它成為給昂熱拉的某種類似生命保險的東西。只要上帝幫助我,我就一定要結束它。這不是能力的問題。只要是為了昂熱拉,我什麼都能做。這只是個時間的問題。我在此如實準確地記下我的經歷,一切的一切。只有一點我不會寫下來:為了讓我獲得這有生以來最偉大的體驗,昂熱拉如何表現得嫵媚性感。這是我們的秘密,永不洩漏。如果我把我們最深的秘密公佈出來,如果我寫下我們在這一天、這一夜和後來也再三做的事情,我會覺得是對昂熱拉的背叛。我只想寫下一點:她比任何女人都更會Zuo愛。我沒想到,一個女人會這麼能Zuo愛。她是一個奇蹟,我的奇蹟。奇蹟、幸運、愛情和我的生活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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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從昂熱拉的床上起來時,唱機仍在轉,第三遍放最後一張唱片。

“你去哪兒?”

()

“我馬上就回來。”

我走進浴室,從我的上衣口袋裡取出我為昂熱拉買的、她又退回給我的那對鑽石耳環。我拿著這對耳環走近床邊。她笑吟吟地、舒心地躺在床上。她看到了我手裡拿的東西。我探詢地望著她。她點點頭。於是我將耳環給她,她將它們戴到耳垂上。我們一起走進浴室。她在浴缸裡也沒有取下耳環。她看上去像是穿著一身白泡沫的晚禮服。昂熱拉穿上一件浴衣,我穿上一件睡衣。昂熱拉從冰箱裡取出一瓶香檳。我們來到室外的平臺上,坐到好萊塢鞦韆裡,俯瞰大海、城市,慢慢地飲酒吸菸。時值傍晚,天空和大地的色彩瞬息萬變,又有噪音很低的大飛機飛過來了。它們從尼斯起飛或者飛往尼斯,天空澄碧如水,第一批星星突然躍出。

“你是我的一切。”我說。

“你是我的一切。”她說,吻我的手掌心。耳朵上鑽石閃爍。我們良久不語,坐在那裡,四目相對。在這個傍晚時分,我們纏綿地互吻,一而再,再而三。

“我這下漸漸餓了。”當夜色開始降臨時昂熱拉突然說,“你跟我來,羅伯特,我的最親愛的。”我們像孩子似的跑進廚房,時隔這麼久之後,我又坐到凳子上,看昂熱拉做菜。她做她已經準備好了的牛排和色拉。我的眼睛離不開她。我在這個世界上曾經夢想、期望和祈求的一切——就是現在。我得到它了。

“馬上就到新聞了。”昂熱拉說,開啟廚房裡的“索尼”和客廳裡的大電視。她走回廚房,走近窗前的桌子,做色拉。接下來的瞬間她抓住我,拽上我,拉我一起跑進臥室,像瘋了似的語無倫次:“來……來……快來……”

於是我們再次Zuo愛,這回因為快感而大氣直喘、耳聾目盲。事後我們累成一團泥,躺在一起,昂熱拉說:“我可真是發瘋了,對不對?”

“你瘋狂地愛上了,”我說,“你將我變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你讓我變成了最幸福的女人。”她說,“噢,上帝,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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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排煎焦了。

我們坐在客廳裡一張臨時鋪上臺布的桌子旁,吃著色拉、火腿和花式麵包,那種長棍白麵包,喝玫瑰紅葡萄酒。電視裡播放的第一次晚間新聞我們也錯過了。昂熱拉開著大電視機,但沒有聲音。飯後我幫著把一切都收拾回廚房。昂熱拉認為,我們還能再喝下一瓶香檳。我們喝得非常慢,我給昂熱拉講我的工作。她告訴我,赫爾曼之死和基爾伍德的被殺雖然成了全城人的話題,戛納雲集著律師、外國警官和不知哪個部的高階官員,但對外卻儘量淡化這件事。她介紹我在特拉博家相遇的那些人都還在這裡。昂熱拉說,她聽說,他們經常單獨或一起約會澤貝格。昂熱拉收到了新的訂單。我們走進她的畫室,她驕傲地指給我看,她多麼勤奮。

又到客廳後,她說:“羅伯特,我有個打算。今天我還想做它。現在我真的想做它。”

“什麼?”

“我屬於你。你屬於我。你有權知道我過的是一種什麼生活。”

“安靜。”

“不,我不想安靜。我的生活中當然有過別的男人。”

“當然。請別講,昂熱拉!”

“讓我講!沒有人像你,這我不是直到今天才知道的。當你頭一回走進這兒來時,我就知道了。”

“穿著裁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