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如此。”
“可如果不行,如果有麻煩,我也這樣跟你一起生活。做你的情夫。”
我吻她的手。
一位侍者推著一輛冷餐車過來。當昂熱拉飢餓地挑選食品,然後侍者放進她的盤子時,我再一次望向窗外,這回是看山下。在離飯店不遠處,我看到了一個大仙人掌花園,裡面有一座古堡的廢墟。在灼熱的陽光下,所有的顏色都鮮豔奪目,所有的東西都輪廓清晰、明朗。
52
在昂熱拉的大床旁的床頭櫃上,立著一隻小電晶體收音機,收音機天線拉了出來。我們回到家了。旅行過後我想洗個澡。昂熱拉跟我一起經過臥室,她去浴室往浴缸裡放水。我留在臥室裡。它寬敞明亮,一面牆上開著窗戶,光線射進來。昂熱拉從衛生間回來了。
“馬上就好了。”她說。這時她注意到,我在打量那隻小收音機。“夜裡能收到慕尼黑臺。”
“你聽德國臺?”
她點頭。
“每天夜裡。半夜後聽德國臺。”
“你聽法國臺還聽不夠嗎?”
“不夠,”她說,“因為你還在德國。”
我從艾澤飯店就直接給拉克洛斯打了電話。他告訴我,他們肯定要到明天才能從那位警方線人的供述中查出,在他所說的那七個博卡的阿爾及利亞人當中,誰真的與遊艇爆炸案和赫爾曼之死有關。為防萬一,我告訴他,他可以在昂熱拉家找到我。到戛納後我先是去了“莊嚴”酒店,他們現在已經像接待好朋友一樣接待我了。我又得到了我的老房間。我也告訴了“莊嚴”酒店,在哪裡能找到我。後來我們行駛在十字架路上,前往昂熱拉家,公路的中間地帶和海灘一側成了一片花的海洋。交通也繁忙了些。我們前進得很慢。現在,在樓上昂熱拉的套房裡,跟往常一樣,這裡比在那熱死人的城市裡涼爽得多。
“我有時睡不著覺。於是我就收聽德國新聞。”昂熱拉說,“我從來也不能全部理解我收聽的內容。我是說,我當然理解,但我的大腦一點沒反應。每當我聽收音機時,我就神遊在你的身邊,羅伯特。”
“而我在睡覺。”
“現在你可以洗澡去了。”她說,“等一等,我再給你放點鹽,這令人身心清爽。”她走在前頭,往浴缸裡倒了點什麼,形成許多泡沫,散發出調料的味道。然後,她突然狂野地偎在我身上。
“快點兒,”她低語道,“趕緊。我等你。我等了這麼久……”她跑出浴室。我脫去衣服,跨進浴缸,感覺我越來越興奮。我儘量快洗,又爬出浴缸,用一塊大毛巾擦乾身子。當我坐在浴缸裡時,我聽到昂熱拉放下了臥室裡的百葉窗。我走出浴室。臥室裡朦朦朧朧。昂熱拉躺在床上。她被太陽曬黑的身體在幽暗中顯得更黑了。她的腿修長、美麗,大腿漂亮,細細的臀部。我現在親眼看到的,我曾經夢到過——自從許多個日日夜夜以來,在睡覺和醒著時。
昂熱拉微笑地迎視我。我鑽到她旁邊的床上。我們開始相互撫摸,愛撫,我們接吻。她的面板滑潤,像桃皮似的綿軟溫柔。我們摟抱著躺在大床上,相互說著最美麗最摯愛的話,做著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能做的一切,好在水|乳交融前達到更大的衝動。我們做了也許一刻鐘,然後我以一種羞恥和憤怒相雜的聲音說:“停下來吧。這沒有意義。”
當我從浴室裡出來時,我雖然準備好了——但我不可能真正跟昂熱拉Zuo愛。我仰面躺著,回憶著,只能再三地講一個詞:“請原諒。”
原諒。原諒。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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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熱拉吻我汗溼的額頭、我的眼睛和我的嘴,說:“傻瓜。什麼叫原諒?你只是太興奮了。”
“我還從沒這樣過,昂熱拉。從沒有過!我……我不懂是怎麼回事。”
“是因為長途坐車,旅行,你幹了那麼多工作。興奮,興奮,沒別的。”她的聲音聽上去愉快。她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另外我也不是處於最佳狀態。自從早飯以來我就渴極了。咱們有時間,羅伯特,世界上的所有時間。來,讓我們喝一點!”
她跑進廚房。我還躺了一會兒,一方面雖然感到我的身體沒用,另一方面那強烈的渴望又使它幾乎爆炸。我站起來,走進客廳,坐到一張沙發上。我感到極其難為情,可笑。昂熱拉端著一隻托盤進來了。她拿過來一瓶酒、杯子和滿滿一瓷罐冰塊和冰水。
當她配製飲料時,她講話十分自然。“我現在做‘裡卡德’。這是最能止渴的。”她從瓶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