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顧兮澤抱起倒在地上的柳一岑,語氣出現了罕有的驚慌。
柳一岑臉色蒼白的雙手緊緊掐著胃部,身體不斷顫抖,甚至嘴唇都出現了紫紅色,剛才的舞會,他什麼也沒吃,所以只是不斷的乾嘔,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混蛋!我帶你去醫院。”這一句混蛋,不知是罵自己的粗心沒有看出,還是罵柳一岑有病卻不告訴他。
顧兮澤抱起他,一邊打電話叫車子。
這時的大學一定不允許有車進來,就算是他顧兮澤也不是萬能的。
顧兮澤摔了手機,嘴裡吐出了一句“shit”,就不顧一切的跑出了門外,甚至在期間不小心摔了一跤都沒在意。
“少爺,這是怎麼了?”老司機看他這幅德行,不由了掏出老式手帕擦了擦汗。這衰神,什麼時候出現過這模樣。
“去醫院,要快!”
“好好好。”司機一腳油門串了出去。顧兮澤把手擋在柳一岑的後腦,瞬間的加速讓他手磕的一陣發麻。
“你怎麼樣?說句話?”顧兮澤抱著他,看著他緊閉的雙眼,眉頭緊皺起來。
柳一岑沒回答,而是伸出了手,被後者握在手中,然後嘴唇張了張,顧兮澤看完他說什麼後,面部僵了僵,半晌才說了一句,“放心吧。”
柳一岑的口型是這樣“說”的。
“我妹妹還小,但人不壞,她做錯了什麼,你別……別計較。”
聰明如他,自然知道顧兮澤不會找人去拍妹妹的照片,他永遠不會做出那麼無聊以及沒品的事兒,如此,只能說明妹妹沒有聽自己遠離顧兮澤的勸告。
而與此同時,遠在柳一岑的家。柳一瑤拿著自己的照片對著鏡子傻笑著自言自語。
“阿澤每次都收下了我的照片,是不是代表我有機會啊!”
“阿歡哥,我忘了問你,你考去哪所大學了?”
電話那頭傳出杜歡懶洋洋的聲音:“你歡哥這樣的能考什麼好大學,是你伯父給我送到S大的,唉……”
“太好了!”柳一瑤高興的跳了起來。“顧兮澤在那裡怎麼樣啊?”
“這個……”杜歡的語氣有些不自然,“你哥不是在那,怎麼不問問他?”
“唉,別提了。”柳一瑤抱怨聲傳出,“上次只說了一下,我哥就跟什麼是的,告訴我千萬別去招惹顧兮澤,還那麼激動,搞得我以為他倆有什麼基情是的。”
“咳……”杜歡的聲音有些遲疑,“一瑤妹子,其實你哥說得對。你還是少去招惹他……”你沒看見過他發狠的樣子,你根本想象不到。而且,這基情,也不是好像吧……
“好啦,我知道了,”柳一瑤不耐煩的說:“有什麼訊息你告訴我就行了。我去看我老哥的筆記,今年高考,我一定要進S大,不像你們這些富家公子,可以隨隨便便就進名牌大學。”
似乎每一個少女都會做這樣的夢。也許直到夢完全的破碎那一天,她才會知道什麼是現實。這也是成熟所付出的異常無可奈何的代價。
而她似乎是運氣最好的那個,因為太多數的代價,都已經有人幫她頂下來了。
柳一岑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旁邊掛著葡萄糖。睫毛長長的垂下來,恬淡的睡著,眉間卻微微簇起,似乎睡不實已經成了他一種習慣。
顧兮澤在窗邊靜靜的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雨水打在窗戶上,濺起密密麻麻的水花,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顧兮澤修長的手指划著玻璃,看著倒映出的柳一岑睡著的側臉,心裡莫名的有些煩躁。
“呀呀呀,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顧大少會主動給我打電話,莫非真的有美人奉獻!我現在已經在門外翹首期盼了呀!”懶洋洋又欠扁的聲音一連串的傳出,人卻明顯還在床上。
“外面沒有太陽。”冷冷的聲音,真是不會開玩笑的人。
“話說怎麼用上了這個手機?我真的以為你有……”
“易天,你說我讓人討厭麼?”顧兮澤有些頹然的打斷他。
“豈止是人?鬼都討厭!不然鬼帝的稱呼是怎麼來的?”
“那我是不是,要改改?”
“嗯?阿澤,出什麼事了?要我過去?”那邊終於聽出了不對勁,傳來了似乎真的從床上跳起來的聲音。雖然他不知道有什麼事是他顧兮澤無法解決會用到自己這個渣渣的。
“沒什麼,就是心裡有些不舒服。”顧兮澤轉身走到了柳一岑身邊坐下,淡淡道。
“喝兩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