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有點尷尬,解釋說沒那麼痛了。老人在櫃子裡找出了藥箱,遞給了展昭,“傷得重不重?這裡離醫院有點遠,過去要花點時間,不是很方便。”
白玉堂連忙擺手,“只是擦傷,不是很嚴重。”這是實話,他受的傷只是看著慘烈,都傷在表面,不是特別嚴重。
可能是老人實在是太過隨和,讓展昭和白玉堂在這個陌生的小屋裡很快就放鬆了神經。兩個人很快就洗了個澡,白玉堂出來的時候展昭正坐在床邊,手裡拿著藥眯著眼看他,“把衣服脫了。”
“貓兒,這話說得好。”白玉堂笑眯眯地朝著展昭走去,配合地把上衣脫掉了,趴在床上,傷口被水洗過,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扎眼。
展昭看著白玉堂背後的傷口,越看就越冒火,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手掌一下子就拍在了白玉堂的背上,力道不大,但是也不小,白玉堂悶哼了一聲。
“現在知道疼了?”展昭冷眼睨著白玉堂,在他的後背的傷口邊戳來戳去,沒有直接戳在傷口上,但是還是會疼,展昭卻好像上了癮,“現在知道吭聲了?剛才還安靜,就你會裝。我不問宋老拿藥你就不吭聲了對吧?”
白玉堂知道是自己理虧,任由展昭在自己的背上戳來戳去,過了一會兒才側過身握住展昭的手,撞進展昭滿眼的擔憂裡,心中一動,白玉堂拉著展昭的手貼著自己的額頭,“貓,我疼。”
三個字,把展昭眼中強撐起的怒氣一下子就化開了,展昭著急地想要抽出手,卻被白玉堂抓牢了,白玉堂把玩著展昭好看的手,“貓,不是剛洗的澡嗎?手怎麼這麼冰?”
“你貓爺我心裡涼。”被白玉堂抓得心裡急了,展昭口不擇言。雖然話說出口連展昭自己都驚了一下,但是白玉堂比他更震驚,笑得手上沒了力氣,展昭就趁機把手抽了出來。
本來以為展昭會直接給自己上藥,白玉堂剛放鬆一點就聽見衣服摩挲的聲音,床鋪好像動了一下,白玉堂偏過頭,看到展昭已經起身了。
“貓,你去哪裡?”等不了思考展昭離開的理由,白玉堂的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反應,拽著展昭的手用力地往床上一拉。
展昭沒有料到白玉堂這麼一招,直接就往床上仰著摔了下去,整個人都摔在了白玉堂的身上。
展昭連忙從白玉堂身上起來,半個身子躺在床上,半個身體懸空,一抬頭就看到白玉堂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心裡微末的怒氣一下子就消散了。
“你去哪?”沒等到展昭的回答,白玉堂又戳了戳他,這次手很快就被展昭給拍開了。展昭站了起來,鄙視地看了白玉堂一眼,“不是嫌我我手冷嗎?我去衝一下熱水。”
這個理由白玉堂倒沒有想到,鬆開了手。展昭馬上就走了出去。這個老房子的隔音不算特別好,不怎麼響的聲音還是可以擋住的。
可能是因為夜深了,房子裡都安靜了下來,這樣,不算特別響的聲音就能夠順著地板,順著床腳在他耳中散開。
清透的水聲就這樣入了白玉堂的耳,好像有涓涓暖流在身上撫過,整個人都放鬆了。白玉堂閉上了眼睛,眼前自然浮現展昭的手。
那是一雙好看的手,白皙修長,白玉堂記得上面薄薄的紋路,握著他的手指滑下,指尖在手心劃過會帶起喜悅的酥癢。
那是一雙適合握筆的手,白玉堂不只一次在展昭拿筆的時候看著他的手。最安靜的一次,是他躺在落地窗前,展昭在畫他。
那個時候很舒服,白玉堂記得自己睡著了。但他在中間的時候醒過一次,只是微微眯著眼,展昭專注地在畫紙上描畫。
他沒有抬頭看展昭,那樣的動作太大了,所以他更多是在看展昭的手。那一天陽光正好,靜靜地灑在展昭的手上。所以他看著展昭的手在金輝中一點點移動,耳邊是筆尖劃過畫紙的沙沙聲,是由展昭親手遞來的暖。
而這暖,穿過了幻想的屏障,變得真實了起來,一點點,一點點在自己的背上游走。疼痛不合時宜地跳出,他還沒來得及皺眉,這些痛感就被安撫了下來。
白玉堂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展昭低著頭,頭髮垂了下來擋住了展昭的側臉,但是白玉堂知道那一定是專注的神色。
忽然很想看,白玉堂想也沒想就抬起了手,撩起展昭的頭髮。展昭順著抬起頭,望著他歉意地笑道,“吵醒你了?”
“沒有。”白玉堂雙手撐在床側坐了起來,因為上了藥的緣故,後背火辣辣的卻泛著涼意,舒服了很多,“我剛才睡著了?”
“沒什麼好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