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開了口,巫舟也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他想的很簡單,其實中間很多事需要重新安排,不過好在從邊境到京城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能重新佈局,而到時候趙柏晏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柴王既然能捨得用隱藏的這麼深的線,怕是已經等不及了,或者說,他的忍耐已經到達了頂點,這次又失敗了,還被他壓了一頭,怕是更加讓柴王忍不住了多久。即使有個崔相在那斡旋,可崔相到底只是一個相爺,柴王卻是這個掌握了更多皇權的王爺。
柴王真的決定動手,崔相是勸不住的,與其等柴王到時候找尋各種理由發兵再繼續算計謀害,不如藉著這次的事,將平王給拉攏過來。
想必平王也不想他留在京中的家人再經歷一次昨晚上的事,昨晚上一旦他真的是這麼一個昏君,不分青紅皂白讓柴王跟著去了平王府,怕是等著平王妃等人的將會是一場劫難。可只要平王手握重兵柴王一旦想要反了,那麼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將平王的家人給控制起來。
所以他自然能用這一點勸服平王,可這裡面卻有很多事需要處理,比如說平王府的安危,再比如十皇子會不會將他們要做的洩露出去,再或者,一旦中途有個萬一……
巫舟說到一半,最後抬眼定定瞧著沉默了下來的趙柏晏:“朕知道你擔心時機不夠成熟,可這些時日發生的事你也看到了,柴王與崔相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有一就有二。所以,朕思前想後,覺得不如就打破這個僵局,讓平王回京的途中出事假死,到時候這個中立的人沒了,柴王必定坐不住,到時候……一旦他起兵,平王前來救駕,能直接將他當成叛軍給平了。”
趙柏晏依然沒開口,卻是示意他繼續說。
巫舟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可這裡面有很多細節朕並不擅長,還需要你來,朕只是提供一個思路,若是你覺得可行,那就試一試;若是不可行,朕願意再等。”
趙柏晏等他說完了之後,嘆息一聲:“可皇上,這其中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若是平王趕不及來救駕,或者十皇子顧念兄弟之情將這一切洩露出去,再或者……”趙柏晏突然望著少年,有些說不下去,他自然很清楚這是一種辦法,可這些之下,卻都帶著一個最讓他不敢嘗試的,那就是少年的命,一旦出現任何偏差,他都可能會死。
可只要想到面前這個鮮活的人可能會消失,趙柏晏就不敢輕易嘗試,哪怕這個辦法他們贏的局面佔了一大半,可只要有那個萬一,他都在怕,在畏懼,在恐慌……
巫舟本來還以為趙柏晏是擔心失敗,可等對上男子緊抿的唇以及眼底無法忽視的感情,他心臟一窒,有一種很微妙的情緒在胸腔裡撞擊著、亂竄著,讓他的心再停滯之後劇烈地跳動了起來,那種微妙的讓他陌生的感情像是一股細流,帶著暖意流向了四肢百骸,他突然笑了,徑直站了起來,一步步朝著趙柏晏走了過去。
男子沒說話,就那麼瞧著少年靠近,看著他俯下.身,就那麼靠得極近地看著他,聲音清越帶著安撫的笑意:“如果你是擔心朕的安危,朕向你保證,若是危險來臨,朕絕不會留戀這個位置,先保住命,大不了再捲土重來。還是說,趙大人不信自己,不信你能夠護住朕?能夠護住朕這個皇位?”他有系統的預示,若是真的到了最後一日會出現性命之憂,他會想辦法避開。
他一開始只將這一切當成一個任務,他想著男主當了皇帝之後不要將他這個上一任皇帝給砍了,可他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竟被對方誤認為是撩撥,甚至在醒來之前,他還是茫然的不習慣的,可此刻望著男子眼底純粹的擔憂,那種不摻雜任何東西的感情,濃烈地讓他的心也滾燙起來,他突然明白自己也並不是對趙大人沒有感情的,至少是不牴觸的。
否則,從昨晚上對方那情不自禁安撫的一親,他首先感受的不應該是驚訝震驚而應該是厭惡躲閃,可這些情緒完全沒有,他甚至更多的是擔心對方的傷勢,不惜發了一頓火,只是因為想護著對方。
趙柏晏因為少年的靠近突然停下了呼吸,兩人靠得極近,他甚至能看到對反眼底閃爍的光,奪目的耀眼的,彷彿能照亮他心底最陰暗的角落,讓他無處躲避,只能被對方吸引,被對方窺探到內心所有的感情與心思,他卻甘之如飴。
巫舟一直沒等到對方的回答,忍不住又靠近了一些,結果,就聽到男子終於開了口,帶著喑啞的聲音像是保證又像是誓言:“既如此,那微臣願……以命相護,生死追隨。”
巫舟被對方說的最後八個字一愣,這怎麼這麼像大婚誓詞?結果,還未等他細想,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