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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人來說,卻有著難以抗拒的殺傷力。

蔡傷的壓力大減,刀芒再盛,整個身體像是泡在雲霞之中一般,刀本身便帶著森寒的殺意,再經蔡傷將那悲憤的感情寄於其中,竟可怕得難以想象,那三名對手根本就沒有半點還手的力氣,他們這才意識到什麼才叫可怕。

黃狗勇悍得讓所有人都驚異,黑狗根本不是其對手,早已被咬得遍體鱗傷,血流不止,甚至連逃都沒有機會,黃狗攻擊的速度和角度甚至叫那些武林高手都有些駭然,不過此時也沒有幾人有閒情去看兩匹狗的生死搏鬥。

山洞中依然沉寂如死,除了那兩支弩箭和一匹黃狗之外,連那嬰兒的哭聲也沒有了,和外面幾乎成了兩個世界,那被呼作黃海的人始終沒有出現,惟有洞口的那點血跡,比起黑狗所流的血和那失去一隻手之人所流的血似乎並不算什麼,反而是這種比死更可怕的沉寂讓人擔心。

“呀——”又是一聲慘叫聲劃破了山林之中不太寧靜的氣氛。

是蔡傷的刀劈開了一人的頭蓋骨,這一招用得的確漂亮,連那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敵人都這麼認為。

蔡傷用的不僅僅是刀,還有腳,他的腳也似是另一柄刀,在他的右腳迎上對方的刀鋒之時,竟神奇無比地一陣扭曲,腳底竟奇蹟般地踏在對方的刀背上,從而借力稍稍上升六個刀位,再奮然以閃電之勢下劈,不僅將另一名對手的刀劈成兩截,更把對手劈成兩半,在蔡傷的刀回收之時,對方身上才有血水流出,後對蔡傷斜攻來的爾朱宏那沉重猛烈的刀鋒一激,竟應刀而開,成了兩半。

誰也想不到蔡傷這神速一刀竟會有如此威力,但這已成為事實,誰也不能不再重新評價蔡傷的刀和蔡傷,因為蔡傷比他手中瀝血刀更可怕,更瘋狂,更狠,殺氣更重,那全是因為深刻的仇恨使然。

彭連虎的兩名對手也並不容易,彭連虎的刀法在南梁已經很有名氣,比起爾朱家族之中那些來自綠林的好手自然不同,鄭伯禽曾是梁武帝蕭衍身邊的三大高手之一,其武功自有獨到之處,所教出的弟子自然不差,何況能夠成為梁朝的金牌信使便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這些人當中用刀的佔多數,刀在這個亂世之中,似乎是最稱手的兵刃,幾乎是多功能的,厚實而又有力感,這是刀的好處,北朝之人多用斬馬長刀,至少長五尺,刀頭稍揚,有一個很小的弧度,這是鮮卑人喜歡用的兵器,最適合那刀戰之用,靠揮動手臂,使刀上的力度增大數倍,殺傷力自然是可怕之極。拓跋氏本是北方草原強族,多擅馬戰,也便對長長的斬馬刀比較偏好,但進入中原地區,山多林密,對於斬馬刀的使用也便不如在草原之上,因為馬戰於野,在平原上,騎兵比較多,但在山區,多加以步兵,以五尺長刀,便很不靈活,則以槍、短刀、朴刀、鉞、戟等兵器為主,而劍,雙鋒刃輕便是輕便,可是對於普通戰士來說,很難使出自身的力氣達到理想的效果,反而仍是單鋒刀,厚背之刀為好,劍也便成了一個飾物,或是真正的高手才會用劍,在千軍萬民之中,刀始終造成的殺傷力比劍更大,因此,在這亂世之中,人們都喜歡用刀,而用劍之人少,可用劍之人,絕對不是庸手。

在這幾柄刀之中,自然數蔡傷的刀最狂,而彭連虎的刀最絕,彭連虎的殺意很重,他不僅要殺那有戰鬥力的人,連那已失去了戰鬥力之人,也不時去踢上一腳和給上一刀,那三位已失去戰鬥力的人也死在彭連虎的刀下,沒有半個活口。

爾朱宏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此刻他才知道了什麼叫害怕,才知道死亡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在直覺上,從蔡傷一開始存在於他們的眼前之時,他便已經感覺到死亡的氣息,而在這一刻他真正的感覺到了死亡,真的明白了蔡傷刀鞘中裝的是什麼。

那不是刀,也不是死神,而是仇恨,一種深切得可以把任何人埋葬的仇恨。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他甚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巧,在追殺對方兒子的時候,遇上了這麼可怕的煞星,或許這就是命,爾朱宏一向不大信命,他總以為命運便是手中的劍,命運便是爾朱家族的一句話或一紙公文,可是現在他發覺自己錯了,真的錯了,錯得有些厲害,命運竟是蔡傷手中的刀。

他幾乎已經絕望,毫無鬥志,在心底深處感到一陣軟弱和無助,那是一種很可怕的感覺,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呢?他一向是一個很傲的人,目中除了爾朱家族和大王之外,其他人根本無所謂,可此刻卻會感覺到自己的弱小,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那是因為蔡傷的刀和身體所散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