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想到聖舍利,在他的記憶之中,似乎並找不到那聖舍利的存在,但為什麼竟那麼肯定地確認聖舍利在髮髻之中呢?但後來姜小玉挖開泥土取出的腦袋絕沒有聖舍利的痕跡,更找不到那種感覺,而髮髻也已經散開,聖舍利不翼而飛!
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哪一處出了差錯?究竟是在落水之時,將聖舍利墜入了河中,還是姜小玉與姜成大拿去了聖舍利?抑或是另有其人乘機撿了個便宜呢?
姜成大父女倆應該不會知道聖舍利的重要性,也定不會欺瞞絕情,那麼聖舍利到底是落入了河中,還是被別人順手牽羊牽走了呢?絕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絕公子在想什麼想得這般入神呢?”元定芳款款行至絕情的身後,輕柔地問道。
絕情悠然扭過頭來,極為平和地笑了笑,道:“想我應該想的問題,想世俗難以包容的問題。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抑或是我根本就沒有想過什麼。”
元定芳一呆,不由得極為怪異地望了絕情一眼,有些不明其意地問道:“公子話中似乎藏有極多玄機,定芳倒有些糊塗了。”
絕情微微有些冷漠地笑了笑,道:“其實也並沒有什麼,人世之間,並沒有什麼值得我們過多的去想,人生亦若夢一般。我剛才在想,抑或那並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夢中的一個情節而已,沒有結果的空想更等於虛幻。因此,可以說剛才我根本就未曾想過什麼。”
元定芳這才恍然,悠然地坐於絕情一旁的石頭之上,淡然地道:“想了便是想了,即使沒有結果,仍然是想了,只不過要冠上一個‘空’字而已。人生如夢,眾生寂滅,在世俗人的眼中,卻是的的確確存在著的。你我皆眾生,想亦便是想。當然,公子不願意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絕情不由得啞然,扭過頭遙望著青山,散漫地一笑,道:“或許你說得很對,你我皆眾生,想便是想,看來是絕情入俗了,倒在元小姐面前貽笑大方。”
元定芳被絕情如此一說,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不自然地笑道:“絕公子可真是與眾不同。”
“何處與眾不同呢?”絕情並不是很在意地反問道。
“能有你這般謙虛的人,放眼整個天下,的確很少見,而在一個弱質女流之前表現出來,更是不易,這豈是常人所能夠相比的?”元定芳誠懇地道。
“男人和女人並沒有什麼區別,單以元小姐的聰明,就不是普通男人所能夠相提並論的。在這種亂世之中,能夠生存下來的人才是值得人尊重的,有頭腦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既然元小姐能指出我的語病,就足以表明在某些方面,我不如你。這一點既然已成事實,我為什麼仍要硬撐?那是一種極為愚蠢的表現。”絕情哂然一笑道。
元定芳莞爾一笑,道:“我們不談這些了,這倒似乎是我咄咄逼人一般。公子能跟我談一談你行走江湖的經歷嗎?”
絕情有些異樣地望了元定芳一眼,反問道:“元小姐對這個很有興趣嗎?”
“叫我定芳好嗎?別叫我元小姐,我們算起來,也應該是朋友了,難道你不覺得你的稱呼有些見外嗎?”元定芳糾正道。
絕情大感好笑,爽快地道:“既然你這麼要求,我自不能故作矯情,那定芳是否對江湖中的一些事情很感興趣呢?”
元定芳悠然一笑,滿意地道:“定芳的確對江湖很感興趣!”
“要說對江湖的瞭解,我恐怕猶不如長孫教頭和元管家,難道他們不曾跟定芳談起?”絕情有些奇怪地問道。
“他們或許比你更瞭解江湖,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有你體驗得那麼深刻,沒有你那般明晰!”元定芳肯定地道。
“哦,何以見得呢?”絕情好奇地問道。
“不憑別的,只憑你的笛音。天下間,大概還沒有人能達到你這般境界。或許論吹出的曲調與旋律,比你吹得好之人不是沒有,但你的笛音完全不是靠曲調與旋律來表達,而是完全將感情融入其中,讓人完完全全地融入你的那種意境之中。雖然,那種情緒並不完全是訴說江湖,但也可以聽出你對生活和對命運看得是多麼透徹,看得是多麼深邃,又有幾人能像你那麼認真投入的去看這個世界呢?而長孫教頭與老管家絕對沒有你這般細心的去體驗生活,自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這個世道,自然就沒有你這般深刻地去感受江湖了。因此,即使由他們口中說出的江湖,也只是一個江湖的表面而已。”元定芳固執地道。
絕情聳聳肩笑了笑,道:“你太抬舉我了,我對江湖並沒有任何體會,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