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名字,義父帶我入司天監時給我起的名字——修兒,我就是司天監第一女卦師,修兒。”
——修兒…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莫大夫有興趣聽麼?”
☆、第22章 講故事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莫大夫有興趣聽麼?”
“幹吃著也沒意思,你願意說,我聽著也不礙事。”莫牙又揀起個梅花糕,一口咬下溢位香甜的紅豆餡料,細膩綿密。
——“你不怕引來殺身之禍?”
“你這張臉,岳陽已經無人可識,你自己不說,誰知道你是程渲還是修兒?”莫牙美滋滋的嚥下餡料,還給自己倒了杯酒。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卦象麼?”
“記得。”莫牙抿了口碗裡的酒水,才喝了一小口就皺起了眉頭,莫牙從未喝過酒,船上聽老爹饞酒,還以為酒水是多麼甘甜好喝,想不到竟是這樣苦澀刺口,莫牙想吐出來,又怕被程渲笑話,只能強忍著艱難嚥下肚,把碗盅悄悄推到了一邊,“那個什麼鎏龜骨算出的卦象說:誰為儲君,誰必大禍臨頭。哪個妃子不信來著,連死了兩個兒子…”
——“不錯。還以為莫大夫不屑占卜之說,聽了過耳就會忘記,想不到倒也暗暗記下了。”程渲吸著帶著鹹腥味的海風,淡淡道,“這個卦象,就是我用鎏龜骨卜出,之後的幾年,皇上一直催促著我早日卜出破解的法子,不光是皇上,後宮有子的娘娘們,也時常召我入宮,名為閒話嘮嗑,實則,也是想探出龜骨卦象的風聲。可卜不出就是卜不出,要我編出胡話也是不可能。直到…”程渲頓住了話。
莫牙停下嘴裡的咀嚼,“你卜出來了?”
夜風颳過,凝住了程渲的表情,那是一張寵辱不驚的臉,烈火灼不毀,狂風吹不皺,蜜水化不開,苦痛磨不破。
——“說到這個關於儲君的卦象…就不得不提到許多年前的一件皇室秘聞。”程渲聲輕如風,將莫牙往陳年往事中牽引而去,像是娓娓道來一個傳說,又像是講述著不由人不去相信的事實,“莫大夫,你記得我和你說起的德妃,可這宮裡遠不止德妃一個女人,宮裡有許多女人,大臣之女,各地美人,甚至,包括帶著異族血統的女人…武帝連失兩子,還是最心愛的兩個兒子,皇家連喪男丁,讓整個岳陽都籠罩在一種恐慌的迷霧下,也讓多年前疑似謠傳的一個卦象,浮出水面。”
“五皇子穆陵的母妃,是一個帶著蠻夷血統的女子。蕭妃娘娘,蕭非煙,她出生巴蜀,母親是蠻夷女奴,父親是蜀中一個卑微的桑農。蕭非煙生的和齊國女人不一樣,她的眼睛像翠綠的孔雀石,讓人看一眼就不會忘記。也正是因為蕭非煙異於普通巴蜀少女的美貌,她被蜀中官吏送到武帝身邊,可是她沒有顯赫的母家,更是帶著蠻夷卑賤的血統,最重要的是,她不是武帝鐘意的女人。但千里迢迢送來的女人,也沒有送回去的道理,武帝就把這個巴蜀女子留在了宮裡,封了一個小小的采女。沒人覺得這個蕭采女會有飛上枝頭的運數,大概連武帝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臨幸於她。可偏偏不是這樣,德妃誕下次子,月子裡無法侍寢,武帝無意中撞見蕭采女…一夜夫妻,蕭采女福澤不淺,懷上了皇嗣。”
——“就是五皇子穆陵?”莫牙打岔道。
程渲對他的插嘴也沒有表現出不滿,她感受著帶著鹹腥味的海風,把鬢角的碎髮捋到了耳後,“你聽我說下去。德妃是後宮最得寵的妃子,藉著她不便侍寢的檔口懷上皇嗣,就算是武帝的情不自禁,德妃也只會把賬算在蕭采女的頭上。武帝理虧,對心愛的妃子存著愧疚,自然也不會對懷孕的蕭采女多加照顧,主子們都這樣,宮裡的下人當然也不會給蕭采女好臉色,蕭采女就算懷著皇嗣,可也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連太醫都很少去診脈,直到…”
程渲深吸了一口氣,“蕭采女懷孕六月,腹大如鼓,後宮的老嬤嬤們竊竊議論,說蕭采女這一胎竟像是懷著雙生。武帝聽到傳言,指派了太醫去瞧,脈象診出…真是雙生胎。”
——“雙生!?”這會子莫牙不是故意打岔,真是失聲喊了出來,“可怎麼…生出來只有一個穆陵?”
程渲摸起手邊的酒盞又喝下一碗,“莫大夫是隱世的人,不知道聽沒聽過世上關於雙生胎的說法。歷朝歷代,不論是皇室貴族,還是民間布衣,都對雙生胎忌諱頗深。雙生雙生,不是大吉,就是大凶。”
——“何為大吉,何為大凶?”
程渲輕撫酒盞,“雙生胎要是一男一女,就是龍鳳呈祥,這是大吉;若是…雙生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