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快活的喝下一大口。
“五哥怎麼不喝?想什麼呢?”程渲歪頭去看不做聲的穆陵。
穆陵望著碗裡的酒水,低聲道:“春節過去,冬天也該是過完。。。那人又會不會履行對母妃的承諾。。。”
刺墨不悅的放下酒碗,冷冷道:“如果,那貝闕珠宮裡沒有榮華富貴,沒有權勢顯赫,你們還會不會一個個擠破了頭往裡鑽?非煙是這樣,唐曉也是這樣。。。你死裡逃生,竟然還是這樣。。。”
穆陵回過神,低嘆道:“是我失禮,大吉的日子說這樣煞風景的話,刺墨神醫不要見怪。”說著仰頭喝乾碗裡的酒,倒扣酒碗像刺墨賠罪。
刺墨哼了聲站了起來,直往自己屋裡去了。
“老爹性子乖張,喜怒無常,他就是這個樣子。”莫牙嘻嘻笑道,“我們喝酒,上回,還沒喝夠。”
穆陵擠出笑容,但心緒仍有些說不清的沉重。
酒足飯飽,喝的半醉的莫牙摟著程渲搖搖晃晃的往客棧去,子夜的岳陽城不時響起爆竹的歡鳴,富貴人家更是放起了璀璨的煙火,驚豔了半邊夜空。
莫牙忽地抱起程渲,在空蕩的街上打著轉,“程渲,往後每個年,你都和我過,和我過啊!”
——“一輩子,都和你過。”程渲輕捶著莫牙的肩,“羞死人,放我下來。”
“街上又沒人看著,抱抱也不丟人。”莫牙冷不丁又親了口程渲的腮幫子,“我還就親你了,又怎麼樣?有人麼?半個人影都沒有。。。”
——不對勁。。。莫牙揉了揉眼睛,明明該是沒人的,怎麼,遠處有人怵著他倆,還朝他倆走來。。。步子邁的還挺快。。。
——“程渲?”莫牙拉了拉程渲的衣角,“他們是。。。來找咱們的?好像是宮裡的人。。。”
程渲還沒來得及張口,人影已經急匆匆的圍住他倆,為首那人是珠翠宮的掌事內侍,面色因緊張變得蒼白,他哆嗦著唇,衝莫牙深深鞠了一躬,“莫太醫,終於找到您了。。。求您趕緊隨奴才進宮。。。娘娘。。。娘娘。。。”
——“蕭妃娘娘怎麼了?”莫牙的半醉被忽然嚇了個透心涼。
“奴才也說不清。”內侍糾結道,“娘娘。。。已經昏睡三天三夜沒有醒了。。。”
——“三天三夜!?”莫牙急得要跳腳,“你怎麼現在才來找我?娘娘身子有異樣,不是應該即刻稟報太醫麼?”
“奴才有罪。”老內侍噗通跪在了青石板地上,“娘娘三天前開始昏睡,福朵原本想去請莫太醫您來瞧瞧,可太子說,春節檔口,您是外鄉人,早就得了娘娘口諭離京過年。。。太醫院對娘娘的病束手無策,福朵姑姑悄悄讓老奴出宮尋您。。。剛剛客棧見您不在,老奴就想著沿著街一寸一寸去找。。。蒼天有眼,終於。。。求莫太醫趕緊進宮。”
又是一聲爆竹乍響,夜空被煙火點亮,映著莫牙和程渲蒼白的臉。
皇宮,珠翠宮
床上的蕭妃睡得安詳,唇角帶笑像是做著好夢。床邊,福朵一遍遍低喊著主子的名字,臉上滿是驚恐和不安。
周玥兒端著燕窩悄然走近,探頭看著昏睡不醒的蕭妃,心底隱隱有些害怕,她放下端著的碗盅,低聲問福朵,“母妃…一直都沒有醒過?”
福朵抹著眼淚道,“倒也不是一直不睜眼,幾個時辰前奴婢給娘娘喂湯水,她倒是睜開眼睛看了看奴婢,湯水喝下就又睡了過去…”
——“太醫怎麼說?”周玥兒坐在蕭妃床邊,聲音愈發低下。
福朵帶著哭腔,“太醫說,娘娘恐怕是得了昏睡症,這種病很是罕見,也是難以治癒…”
——“昏睡症?還有這種奇怪的病?”莫牙拂開太醫黛藍色的袍服大步走近,眉間挑起傲氣的不屑,“太醫院的人都是師承何處?信口雌黃什麼都敢說。”
——“莫太醫!”福朵見是莫牙,驚喜的跪倒在地,“求您救我家娘娘。”
周玥兒僵硬起身,警覺的看著莫牙,“不是昏睡症麼?母妃有蠻夷血統,聽說…蠻夷都是異人,和蜀人通婚生下的孩子,多是有些奇怪的病症…昏睡症,該是也不奇怪吧。”
莫牙冷笑了聲,注視著不安中帶著愚蠢的周玥兒,壓低聲音道:“蠻夷血統多有奇症,得了昏睡症也不奇怪,這話,是太子對您說的麼?”
周玥兒臉色一白,躲開莫牙的逼視,“是我自己的猜測,與太子無關。”
——“我想也是。”莫牙低哼,“太子妃別忘了,您的殿下也是有蠻夷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