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新傷。

“劍傷,是誰?”

不在意地掩下袖子,淡淡道:“一些俗事。”

“若再被傷,此人吾不會交由你處理。”

“吾知曉了……”認錯倒是行雲流水,很是自覺地挨著意琦行坐下,“話題跑遠了,你還沒有為你的愛劍命名。”

“你怎知吾一定會受此劍?”

“你得意的傳人成名之作,你可憐的同修強力推薦……絕代劍宿,你要拂意嗎?”

一低頭,看著紫眸微微瞪大,確實……有那麼一絲拉可憐兮兮,輕咳一聲:“吾欲名之曰‘澡雪’,你看如何?”

“我便知這劍是合你的眼緣。”半杯敬了月色,半杯祭了江潮,眉眼已醉,雙頰暈上一重粉色,恍若狐妖山鬼……

“你又醉了。”

“在你面前,我好像總是很容易醉……”

“哈。不如你便為吾奏一曲?”

“仍是吾們那年所作的醉寒江?”

“你說呢?”

就著七分醉意,摸索著古琴,七根泠泠發光的冰涼琴絃上手,快意平生,何年今朝?

風蕭蕭 劍落塵外孤標 瑰意琦行路迢迢

浪滔滔 刀映絕代天驕 豔綺羅生雨飄飄

情相交 撫琴聽蕭 孤舟夜雨渡今宵

義無價 把酒長嘯 人間隨處是塵囂

今朝壯志凌霄 年少 豪骨丹心曠古照

此生刀劍笑傲 再約 攜手且聞風雲笑

一夜知己 千杯未了 且看明朝 再續逍遙

……

月籠寒沙,一波江心一抹愁。

蒼生看著遙遙行遠的畫舫,長歌悠悠入耳,清亮的眼,微露迷茫。

總是很不明白,先生他們為什麼總是這樣?總是讓人覺得,他們之間的情早已超過愛慕,似乎只要有必要,隨時便可以為對方豁命。

是我不懂,還是這兩個人……都是傻子?

唔……這話大逆不道了。

揉了揉略疼的眼,轉身,只覺冷冷江風灌入衣襟,打了個哆嗦……星仔丫個不給面子的,虧我養你那麼多年,竟然一聽是來見家長就遁到邊關鬥箭去了,小爺孤家寡人好寂寞……

一人上路,蒼生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好像……沒有人追殺了?不對啊,按照慣例,自己殺了那些埋伏者那麼多人,不是應該至少再追殺半年嗎?莫非……

那天,綺羅生說有些私事,一個人出去,傍晚時回來,儘管看似平靜,但走動間,武息未平,隱隱帶著一絲血味……

蒼生垂下眼,眼前似乎又回到多年前塵封的那一幕血腥,還是拖累了……實力,實力仍是不夠。

神思恍惚,信步山坳,遠遠地聽到風聲微動,輕輕咦了一聲,熟練地隱去氣息,如同蟄伏一般跟上去。

山間霧色瀰漫,夜鶯不時低鳴,翻飛間打落新葉,打著旋兒落在樹下佛修者的手心,佛者雙目閉合,溫善眉目間透著一股難以言傳的靈心空明。

“各位壯士,貧僧身無長物,當下夜深露重,在這野外易受風寒,不如各自回家就寢吧。”

樹上、草叢裡劫道的壯士們愣住了,互相看了看……麻痺的是哪個暴露的!

於是壯士們也裝不下去了,紛紛跳出來:“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小命來!”

“錯、錯了頭兒,是留下買路財。”

“我就愛這樣說!”

佛修嘆了口氣,“壯士,你看貧僧目盲臂斷,病入膏肓,已是燈芯將殘,而且此番路過此地也只是想趁夜上山,一觀人生中最後一次日出,等貧僧一命嗚呼後,這身皮囊便隨各位壯士處置,何必徒沾殺業呢?”

“頭兒,他說的好、好像很有道理。”

“是啊頭兒,殺和尚死後要下油鍋的,我不要……”

劫道頭目顯然沒被忽悠住,大怒:“你一個瞎子看什麼日出!這年頭儒門佛門的哪個不是有錢的主兒!你要是道士我還劫你蔥啥!”

佛修聞言,仍是不溫不火道:“壯士著相了,貧僧前日遇見瘟疫村莊,盤纏早已救濟難民,而且已經多日未曾沾五穀濁氣,現下是真的一文不名,即將坐化。”

“坐化,啥意思?”

“通俗地說,就是快餓死了。”

劫道頭目愣了一下,繼續大怒:“你坑誰呢!快餓死了還長得那麼豐潤!小的們,做掉他!”

群匪逼命之際,突然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