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躲，有的更被擄走，被士兵們玩樂。

見到綰心面貌和善，衣裝華麗，知道地位不低，於是紛紛跪在地上，叩首求救。

綰心心下忍，於是啟唇道：“這些宮人無辜，不如放了她們吧！”

赫連成大笑道：“綰心，這些事你不必管了，咱們計程車兵久經戰亂，而且長期離開家鄉，如今見到美貌的女子，豈有不喜歡的道理，今天打勝仗，便由著他們好好樂一樂吧！”

說完他便衝進宮中，率先將擋在面前的一名太監刺死，綰心瞧著這血腥殺戮之象，恍然有隔世之感，二十年前，她也經歷過這樣的景象，不過當時她是逃命，而如今，卻是要討伐！

她下馬，踏著雕龍鳳的玉階，緩緩向前行去，這是曾經的寢宮，為何臥著這麼多女子的屍首？

她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宮緞華服被鮮血染透，青絲委迤在地，待看清她們的容貌時，綰心嚇了一跳，這些均是宮中的嬪妃，而且是均是一刀致死，從咽喉穿過……

肯定不是她們自願的，因為從她們恐懼而扭曲的臉上可以看出她們對生的渴望，難道是慕容雲的指使？綰心心中一驚，對慕容雲更是厭了幾分！

忽然一個熟悉的面容映入她眼中，那細眉，櫻唇，分明是蘇水水的模樣，可憐她跟了慕容雲三十多年，到頭來竟落得無人收屍的下場，綰心輕輕地嘆息，想起了初見她時張揚的樣子，還有那把流水樣的聲音，雪天裡的白狐狸圍巾……

這寢宮裡有過太多的悲喜往事，每一磚，每一瓦都讓她即痛又悲，雖然已經佔領了燕國，但是綰心卻不願前朝的廢虛上重建馬項的宮殿，不願在熟悉的屋簷下憶起往日的悲歡。

赫連成在攻入最後一道宮門時，遇到了強勁的阻攔，這就是德陽殿！

雖然外面是滿目瘡痍，血腥瀰漫，但是在德陽殿，卻是安靜而整潔的，百官著明服，武將執長刀，皇帝在龍椅上俯視眾臣，彷彿這燕國仍是他的天下！

赫連成冷笑一聲：“慕容雲，你不束手就擒，竟然在這裡扮皇帝，真是可笑之極！”

慕容雲緩慢地，但卻充滿仇恨地對著燕雲十八騎下了最後一道命令：“殺死此人！”

十八人如鬼魅一般從屋內衝出，組成一道人牆，與赫連成展開了血戰。

他們亦知道，這個任務不可能完成，所以唯有以生命來證明自己對主人的忠誠，隨著越來越多的騎士倒人，慕容雲的手在微微地顫抖，他把玉璽緊緊地抱在懷裡，眼神緊張地觀站。

儘管他不想承認自己輸了，儘管他不甘心，但是他已經改變不了事實。

“你們，你們全部給朕自殺！”慕容雲對著手下的一干大臣瘋狂地命令著。

但是意外的，沒有人動，而且那麼騎士已經全部倒下，門外，赫連成如天神降臨一般逼視著他，門內，這些大臣們卻突然朝赫連成跪下，高呼萬歲！

而武將則倒戈相向，將刀架在了慕容雲的脖子上，慕容雲氣極：“你們，你們竟敢背叛朕！”

赫連成大踏步走進德陽殿，將他從龍椅上踢下來，高傲地說：“朕，已經不是你能叫的稱謂了！”

正在這時，突生變故，一個頭戴玉冠，眉清目秀的少年衝了進來，身後還緊跟著一個粗壯的侍衛和一個美貌的女子。

“父皇，父皇，我來救你！”少年是慕容雲唯一的兒子叫慕容天，一聽說父皇受困，便不顧母親的阻攔，硬衝了上來，女子便是李青青，慕容天的親生母親。

慕容雲登時大急，掙脫士兵的束縛，攔在門前怒道：“快走，快走，誰讓你來的！”

而慕容天而少年心性，不理父皇的話，一抽寶劍向士兵砍去。

赫連成沉聲喝道：“連他也一併拿下！”

綰心瞧見李青青向這邊飛奔，疑惑地跟了過來，她還末走到德陽殿，便聽到一聲慘叫，於是加快了腳步。

但呈現在她眼前的，已經是血腥一片，那侍衛極忠心，為慕容天擋了一刀，於是自己斷了一條手臂，登時昏倒在血泊中，而慕容天和李青青則被捆了起來，慕容雲拼力要救兒子，卻被赫連成阻攔。

這一家三口全部被擒，慕容雲本就奄奄一息，再這麼一鬧，更是喘氣更急，眼見是活不成了！

綰心扶著門框站定，緩了緩情緒，走到他面前，打量著這個已經枯黃乾瘦的男子，回想起初遇時他的救命之恩，那高鼻豐唇，那一身白衣……

他救過她，害過她，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錯綜複雜，不是恨這個字能夠詮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