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的兩鬢早已斑白,眼角紋路蜿蜒曲折,此時望著黎靜水的神情是那麼的放心不下,那麼的不捨。
黎靜水心中微酸,自成親以後,她便甚少回鎮國公府看望爹爹,爹爹如今一個人住在偌大的鎮國公府,想來定然很是寂寞。
黎靜水扶著車門,對著鎮國公揚起唇角,“我知道了,爹,你也好好照顧自己,別太勞累,我回頭會經常回來看您的。”
蔣雲玉扶著黎靜水的腰,認真的對鎮國公說道:“岳父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阿水的,以後定會時常帶阿水回來看您。”
鎮國公負起手,肅著臉,“行啦,你們去吧。”
卻是在馬車轉身以後擦了擦眼角,直至馬車消失不見又過了許久,眺目遠望的鎮國公才緊抿嘴角,轉身進了大門。
鎮國公將黎靜水差點兒被侮辱的訊息給封的死死的,外面只傳蘇秦是要害黎靜水的性命,是以蔣府眾人並不知道內情。
見到黎靜水平安無事,呂氏直說菩薩保佑,卻是不敢再提出府拜菩薩的事兒,只在府裡設了一處香堂。
第47章 夫妻吵架
最近黎靜水和蔣雲玉又開始了冷戰; 這次不是蔣雲玉; 而是黎靜水在鬧彆扭。
佟嬤嬤和四清都稀奇的不得了;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黎靜水向來的性子就是有什麼說什麼,從不掖著藏著。
就算是有氣那也是當下就出了; 像這樣啥也不說只是不理人那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是以大家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沒有一個想著說去勸一勸。
黎靜水先是將最近剛搬回正房的蔣雲玉又給趕去了西廂房。就在蔣雲玉一頭霧水之際,又實施了冷戰戰術,看當沒看見,聽見當沒聽見; 完全無視蔣雲玉這個人的存在。
蔣雲玉好話說了兩三天; 仍是沒有得到黎靜水一個回應,甚至用晚膳都不同他一塊兒了。搞得他又是納悶又是心焦,從岳父那兒回來時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鬧了脾氣; 總這樣也不是個辦法,萬一因著這個動了胎氣怎麼辦。
自己再怎麼猜測也無法知道具體原因; 蔣雲玉無法; 只得去請四清幫著他打聽打聽; 好歹先把原因給知道了才能對症下策。
可惜四清看熱鬧正看的興起; 並不願意幫這個忙,紛紛找了各種藉口推脫。
好不容易小兩口之間的生活慢慢步入正軌; 和諧起來。黎靜水突然來這麼一出,蔣雲玉這哪受得了; 每天夜裡翻來覆去,孤枕難眠。
有時實在想黎靜水想的受不了,大半夜的蔣雲玉就那麼在正房門口站著,偷偷往裡看,或者是偷聽裡面的動靜。其實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大半夜的,都睡得香著呢,能有什麼動靜。
即使是這樣,蔣雲玉仍是樂此不彼,就只是這樣在門口守著,想到阿水就在那個門裡睡著,他便能歡喜一些。
如此過了兩天,黎靜水還是沒有消氣的樣子,可憐蔣雲玉至今不知道黎靜水為什麼會這樣。無奈之下,他只得再次放下面皮,去請妹妹來幫忙打探打探。
果然,蔣華寧先是好一番嘲笑,直笑的蔣雲玉坐立不安,又羞又窘,這才鬆口應下幫忙之事。
與王承志的親事基本已經確定,已過了納吉之禮,接下來便是納徵了,是以近些日子開始,蔣華寧很是忙碌。
蔣老太爺的意思是,先把親事定下來,待春闈一過便成親,若是等得王承志出息了再成親,意圖便有些不太好。
滿打滿算不過還有三四個月的時間,光是繡活兒就有得蔣華寧忙的,來青竹院的時候都不忘帶著針線籃子。
臨近冬日,庭院深深。黎靜水不顧佟嬤嬤的嘮叨,躺在院子中央的躺椅上發著呆,神色寂寥。
蔣華寧沒讓下人通報,抱著針線籃子施施然走過去在石凳上坐了下來。笑盈盈的說:“大嫂這是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黎靜水驀然回神,遲鈍的搖了搖頭,“能想什麼,不過就是想想晚上要吃些什麼罷了。”她故意撫了撫肚子,“最近總是嘴巴饞的很。”
蔣華寧低頭抿嘴輕笑,大嫂顯然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偏偏還要嘴硬,看來也不是大哥自己一個人在那犯愁嘛。
“哦,這樣啊。”裝模作樣的點點頭,蔣華寧拿出枕套抬手一邊繡著一邊裝著不經意的樣子說:“我怎麼瞧著你有心事的樣子,是不是前些日子受了驚嚇還沒緩過來?要不你同大哥去別莊住幾日,散散心。”
提到蔣雲玉,黎靜水神色怪異。她蹙起了眉頭,嘴角下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