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之間,劍掌夾擊擊至。
徐天良劍走偏鋒,“當”地盪開刀,然後全身放鬆,內力頓失。
此時,大悲手擊在他的左胸脯上。
他身形飛起,如同疾鳥射向空中,再向頂峰崖下墜落。
花容容放聲大笑:“他死了,他死在我的手中了!”
鍾奉法與伍奉旨也呵呵地大笑起來。
狼崽死了,眼中釘拔掉了,赤煉蛇也是他們兄弟的了。
花容容笑聲突然中斷,那本是極嬌豔的俏臉上換了另一副神態,淒涼悲傷,痛苦無比,欲泣無聲,令人極是困惑難解。
誰又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鍾奉法與伍奉旨面面相翅,不知何故。
驀地,花容容扭身一躍,向後谷下山道奔去。
鍾奉法先是一怔,隨即罵道:“臭婆娘,想溜?”
伍奉旨瞪圓了眼:“追!咱倆替她殺了徐天良,她就該讓咱倆樂個夠。”
兩人剛轉身,不覺又愣住了。
拐角道處,搶來也十八金剛羅漢。
十八金剛羅漢後路被斷,只得用禪杖奮力開道,撥開墜落的石巖,死裡逃生,搶到峰頂谷上來。
衝在頭裡的是大羅漢。
他渾身灰土,滿頭沙石,左額頭上一條血口還在冒著血,髮鬚皆張,雙目光華如電,手中一根禪杖舞得呼呼直響,神態極威猛驚人。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鍾奉法打聲尖哨,與伍奉旨急向後山路逃竄。
“嗨!”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喝,隨之一片暴烈的金光沖霄而起。
鍾奉法和伍奉旨只覺得吼聲震天,腳下稍一遲滯,即被沖霄的金光所罩住。
沒帶沙渺渺給他的那兩幅“翼袖”,他決不能活著墜到崖底,必須採取緊急措施!
崖壁有一棵伸出的古松。
他當機立斷,猛然提氣,身形微側,伸出了手。
古松急劇地顫抖了一下,根部巖縫裡落下一大塊石頭與泥土。
徐天良身子吊在古松枝上晃了晃,復又彈起,射向空中。
身形一旋,曲體折腰,輕若柳絮,人已在崖邊悠然站立。
不遠處的路旁,十八金剛羅漢十八根禪杖,已把鍾奉法和伍奉旨壓在禪杖下。
西子莊的兩位護法雖然身懷絕技,武功高強,但畢竟不是十八金剛羅漢的對手。
十八羅漢陣天下無敵之說,決非妄言。
二羅漢舉起了手中的禪杖,瞧那氣憤的模佯,想是要大開殺戒了。
“杖下留人。”
徐天良呼喊聲中,人已搶到了二羅漢身前。
“你沒死?”
大羅漢驚喜萬分。
謝天謝地,總算未辱師命!徐天良中了大悲手,墜入崖澗,怎麼會沒死?
鍾奉法和伍奉旨冷汗涔涔,面色蒼白。
大羅漢手一揮,十八根禪杖各自撤回。
鍾奉法從地上爬起來,向徐天良作了個揖道:“狼崽,不關咱們的事,這是花容容的主意……”
伍奉旨搶著道:“不錯,全是她的主意!是她和滄海聖宮的人在峰頂石縫中埋了火藥……”
徐天良冷冷地打斷他的話:“你們先走吧。”
鍾奉法和伍奉旨一怔,旋即,拱手道:“謝聖命使者。”
兩人轉身剛走出兩步。
“站住!”徐天良一聲輕喝。
兩人轉回身,心撲騰亂跳:“還有何吩咐?”
他倆唯恐徐天良改變了主意,要了他倆的命,這狼崽瘋狂起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徐天良沉聲地道:“請轉告莊主,在下取到金陵寶藏後,定將西子莊的一份送到莊中,望莊主不要忘了他的諾言。”
“是,是。”
鍾奉法和伍奉旨點頭面退。
剛退過石叢角,伍奉旨跺腳駕道:“這臭小子居然依仗著少林十八金剛羅漢,來欺辱咱們!”
鍾奉法咕嚕著道:“我真想不通,這小於明明中了你的大悲手,卻為何沒死?”
伍奉旨的臉色變了:“媽的;真是怪事!莫非這小子練成了金剛不壞之體?”
鍾奉法道:“決不能,不過……咱們還是先走再說。”
兩人彈身躍起,風一般向前馳去。
忽然,下山的有道中央站著了一位樵夫。
“媽的!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