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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這怎不叫他傷心之極?

鐵血旗一切行動指示,都是他的義父,堡主、旗主兼師傅的錢振宇的主意。

他是個孤兒,從小被錢振宇收留。是錢振宇扶養了他,教他武功,教他詩琴書畫,他的一切,甚至於生命都該是屬於錢振宇的,他根本就沒有指責錢振宇的權利。

他感到萬般無奈。

錢振宇為個人利益,為自已升官的私慾,先是出賣了徐天良和閩少南,置女兒錢小晴於不顧,而後又僱湯千秋來殺自已,心目中的偶像義父,原來是這等嘴臉!真令人痛心疾首。

他絕望了,徹底地絕望了。

若不是掛念錢百燈,擔心錢小晴,他早就一劍抹了脖子。

生死現在對自己還有什麼意義?

他打算明天就離開閻王娘娘宮,去尋找三叔錢百燈,以後再作計較。

空中悠悠傳來笛聲。

他心格登一跳,身子陡地一顫。

廖小瑤的笛聲!

苗聲悲涼,悽傷,充滿著無限的失意、悲觀與絕望。

他顫抖著手,從懷中取出那至今還保留著的,由徐天良轉送給他的那支已破碎了的玉笛,他輕扶著玉笛,淚水簌簌而下。

可憐的女人!

他忘掉了自已的處境,心中充滿了同情與憐憫。

自從到閻王娘娘宮後,他竭力避天廖小瑤,不與她見面,以免觸動自已的情感。

但這苗聲,卻又使他觸音生情。

他想忘掉她,卻總也忘不掉,他仍然深深地愛著她。

笛聲驀地中止。

他凝觀著夜空,耳邊猶似響著蕩心的苗聲,中口輕輕地吟出一首“浪花”詩句:“一江秋水浸寒空,漁笛無端弄晚吼。廳裡波心誰折得?夕陽影裡碎殘紅。”

他眼前幻現出一片幻景。

夕陽倒映在秋水中的影子,就像一朵千瓣嫣紅的奇花,江中之浪,浪中之花,欲摘不能,可望而不可及的神秘之感,令人如醉如痴。

他眼前的廖小瑤又何嘗是不是如此?

他發出一聲沉重而深長的嘆息。

“宋公子,還沒有歇息麼?”門外響起了白羽裳衣女子湘琴的聲音。

宋志傲沒回頭;也沒有應聲。

門吱地被推開,湘琴端著一隻碗走了進來。

“怎麼沒點燈?”湘琴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碗擱到桌上,“噌”地引火折,點亮了桌上的油燈。

宋志傲依然望著窗外的天空,沉吟不語。

湘琴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走近前去.

她目光觸到他手中破碎的玉笛和那裂成兩半的佩玉,瞼上掠過一片陰雲。

她扁扁嘴,低聲道:“你又在想她了?”

她知道宋志傲對主人廖小瑤的一片痴情。

宋志傲輕嘆道:“想又怎麼樣。”

她苦苦地笑了笑,勸慰他道:“她已是徐天良的妻子了,你何必還尋煩惱?”

宋志傲望著夜空,兩眼放亮:“你錯了,我對她已無任何非份之想,我只是同情她實在太不幸了。”

她瞧著他,傷感地道:“命中註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他倏地扭轉臉,亮亮的眸子盯著她。

她似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雙頰飛起一層紅暈,垂下了眼簾。

他咬咬嘴唇,沉緩地道:“你多次救了我的性命,對我如此關心照顧,我很感激你,但是,我卻不能……”

他已知湘琴對他的感情,那是種痴情的愛,就像他對廖小瑤的感情一樣,然而,目前他卻無法接受她的愛,是以想對她坦誠地表明自已的態度。

湘琴猛然抬起頭,燃燒著火焰的眸子瞧著他,打斷他的話,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請你不要說出來,至少使心中還留有一線希望!”

宋志傲喟然長嘆:“自古多情空餘恨……”

湘琴正色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宋志傲幾分困惑的目光盯著她,然後沉緩地搖搖頭。

他依照她的要求沒有說出來,但卻作了斷然的回答。

不料,湘琴卻道:“徐天良已死,只要你真心待她,也許她會改變主意。”

“你……在說什麼?”他瞪圓了雙眼,俊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這是不可能的。”

她抿了抿香唇,端然地道:“這也許是不可能的,但絕不是絕不可能,只要有一點可能,就會有可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