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回原人類的“背叛”行動,已表明他今後不可能再與狼為伍。
他的心是痛苦與矛盾的,臉上的肌肉也因之縮在一起。
他突然趴伏到地上,伸長脖子,仰面發出一聲狼嗥。
這是他一生中最後的一次狼嗥。
他自信,他已完全是一個真正的人了。
但,他卻認為作為人,應該比狼更兇殘,狡詐,應以更兇狠的手段對付自己的同類。
他緩緩站起,帶著一副冷漠的表情與冷酷的心腸,走回洞穴。
洞穴裡。
點起了大蜡燭。
一群人圍在地窖旁。
地獸自吞食了天威之後,十天沒給它餵食了,直餓得它嗷嗷直叫,在地窖裡到處跑來跑去。
有心軟的人想給它餵食,都被胡大鵬阻住,並非胡大鵬心狠,這是獒的規定,否則馴不出獒來。
今天是第十一天,剛好捉到了小狼崽,胡大鵬就用小狼羔,給地獸上第一堂訓練課。
李天奎、高朋和獵手三人已經回到了洞穴,他們將花毛狼關在洞窟的石柵欄裡,也來到了地窖旁,觀看著胡大鵬馴獒。
為了能清楚地看到地窖中的情況,由地窖頂洞孔裡吊下了兩盞油燈,這一來,地窖的一舉一動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地獸十分機靈,雖還未見到食物,但已意識到主人要給它餵食,興奮地在地窖裡急步奔跑,並不時地揚起頭,向地窖鐵窗旁的胡大鵬發出親呢的呼叫。
齊貴抱來了一隻小狼羔,狼羔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嗚嗚地叫著。
聽到小狼羔的叫聲,地獸像箭也似地竄了起來,汪汪吼叫。
胡大鵬用一根繩子拴住小狼羔的後腿,開啟鐵窗,將小狼崽羔吊了下去。
地獸見到小狼崽,狂吼一聲,騰起空中,毗剛著嘴,向小狼羔狠狠地咬去。
胡大鵬手腕一抖,吊著的小狼崽猛往上提,地獸咬了空。
到口的肉居然飛走了!地獸大怒,一陣狂吠,一陣猛撲猛咬。
胡大鵬不停地抖動著繩索,總讓小狼羔保持著讓地獸湊得著,而又咬不著距離。
高朋、齊貴一夥人看健了眼。
馴獒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若沒有真功夫和巧妙的手法,這小狼羔不是吊高了,就準會被獒一口咬走。
李天奎一旁低聲道:“用這種吊食法馴獒,將使獒不斷練習增加彈跳力,以後改用大八吊喂,莫不僅要跳起夠得著,而且還要在與狼崽鬥中才能得到食物。”
地獸一陣猛躍之後,速度漸漸減慢,張大著嘴呼呼地喘著氣,顯然,它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累了。
胡大鵬見狀,將手中的繩子往低處入下了一節。
“汪汪!”地獸又再次竄咬起來。
胡大鵬拉起繩子,小狼崽又高高吊起。
地獸瞪圓眼望著空中的小狼崽,擺了擺尾巴,舔舔嘴了下來。
看樣子,它是打算歇息一下,養精蓄銳,再來拼。
繩頭上拴著的小狼崽已經不動了,但看它的肚子還在一凸凹地鼓動,估計大概是嚇昏了過去。
胡大鵬面色凝重地道:“今後就這樣用狼羔,狼羔用愈大,獒的拼殺力就愈練愈強,但更重要的是在馴練中,能使它認準狼羔熟識主人。”
這時,身後響起了一個低沉而冷靜的聲音:“讓我試試行嗎?”
胡大鵬一驚,霍然回頭。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徐天良!
大夥剛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窖裡,不知麼什時候,徐天良已回到了洞穴,而且就站在胡大鵬身後。
徐天良貼近胡大鵬的身子,胡大鵬都未發覺,其輕功可是到了神出鬼沒的地步。
然而,胡大鵬吃驚的並不是徐天良的輕功,而是徐天良的變化。
這種變化不是來自外表,而是來自內心,看不到摸不著,但能感覺得到。
他在狼羔洞前,掏鉤狼羔時,並未發覺徐天良,但他能感覺到他來了,那種感覺是來自於對徐天良的灼熾殺氣的反應。
而現在,徐天良那種流露在外的灼熾殺氣沒有了,因此他沒能感覺到他的到來。
他仔細地端詳著徐天良,心中有一種隱隱的不安的感覺。
徐天良含笑地看著他,表現出的是陰鷙與沉靜。
胡大鵬沒流露出驚異的表情,淺淺一笑,挪出一位置,將手中繩子遞給徐天良。
徐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