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王都城外,再讓人家相信你韜光養晦毫無野心,那就真的是拿這朝鮮王庭當做三歲小兒了,所以,陳敏之真的是很懇切的希望餘風能後收回命令,從長計議。
風字營發展到如今,不要說他這個第一謀士,就連是一些普通計程車卒,都看得出自己的所在的勢力蒸蒸日上,大有可為,若是因為一個不成熟的決定,斷送了這大好局面,任誰都要扼腕嘆息的。
“敏之,你多慮了,若是我真要去打,又豈會放著馬營一兵一卒不動,甚至還派出了近千輔兵,以充軍容,這些人除了去被別人打,可沒有太多的用處?”餘風微微笑道,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他此舉的嚴重性。
陳敏之看了看餘風臉上淡定的笑容,覺得有點看不透自己的大人了,大人的性子有些古怪,有的時候,哪怕是一件大家都不以為然的小事情,他也要鄭重其事的和諸位謀士將領參議斟酌一番,有的時候,卻是剛愎得聽不進去任何的意見,一意孤行到底。陳敏之不知道這是不是成大事者必須要有的本事,但是,事實證明,基本上大人一意孤行要做的事情,都是按照大人的設想完成了,沒有出過任何的紕漏。
但是兵者,國之大事,就算十次中九次大人的剛愎,都沒有出一次紕漏,但是,只要出現一次的紕漏,就足夠讓風字營,讓整個新興的勢力萬劫不復了,這樣的事情再慎重都不為過。
“莫非,大人此舉還有別的用意?”陳敏之微微沉默了一下,若是餘風有別的籌謀,卻沒有和他這個第一謀士商議,他會覺得很失落。實際上,任何一個在權利圈子裡感受到權利的魔力的人,都不能忍受這種失落的感覺,更別說,這種事情,往往就是失寵的先兆。
“用意是有的,不過,上不得檯面,做的,說不得,不過,我相信咱們的人做出了這樣一個姿態,在漢城的某些人,一定會看得明白的。”餘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卻是沒有給自己忠心的謀士再去解釋,有些事情,就算是再心腹的手下,能不說,也是不必說的。
的確,這番舉動,是有人看的明白,不是看得明白,更是從心底感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
這餘風瘋了嗎?難道他真的自不量力的到了這種地步,居然以他一股流寇海賊之眾,打算謀取李家王朝數百年的江山不成?崔談的手上拿著剛剛從海州送來的告急文書,心裡頭翻江倒海,饒是他城府頗深,那拿著文書的手指還是微微有些顫抖。
這城裡還有他的奸細!反應過來的崔談,第一時間就意識到,這平壤的漢賊敢由此舉動,能有此舉動,毫無疑問的是知道了漢城的訊息,從時間上算起來,正是自己的兒子將他那位夫人請回來府中的時節開始出兵的,若是這次出兵和這位餘夫人一點關係都沒有,打死他都不信。只不過,他覺得自己還是小瞧了這為餘夫人在那餘風心目中的地位,為了一個女人,這餘風出動數千精兵,其必得之心,那是昭然可見了。
有奸細,或許並不是什麼壞事情。轉念一想,崔談有些釋然,至少,自己要想對方傳送什麼訊息的話,這些奸細可比自己的朝廷軍報有效率的多,而且,也可信的多,能夠有一個暢通的溝通渠道,自然會減少很多的誤會,對於失態的平息,大有益處。
有必要再和那位餘夫人談談了!崔談不動身上的收起了手中的軍報,揣到了懷裡,這樣的訊息,他還是有權利壓上那麼一兩天的,為了崔家的未來,他不想讓整個事情,鬧得滿朝堂都沸沸揚揚,這引賊入彀,養虎為患的黑鍋,崔家是決計不能背的。
“樸勇,你拿著我的帖子,去一趟宗廟署,請舍人池青峰今日晚間來我府中一趟,嗯,莫要嚇著了他,就說老夫聽說他對於天朝佛學研究頗深,找他談論下佛理!”
“知道了,老爺!”
“去吧,其他人跟我回府,除了這池青峰以外,今天府裡閉門拒客,就說我身體不適,誰都不見!”
崔談不想見客,但是,在他的府裡裡,卻是早就有了客人,這位客人,自然是第二次踏入崔府的餘宏偉了。
第一次餘宏偉來,帶來一套新的成衣,送給崔二小姐,可惜的是,這位餘掌櫃居然老眼昏花,連單子都弄錯了,將儀賓府的衣裳,居然送到崔府來了,好在崔二小姐為人和善,沒有和餘掌櫃的計較,不過,餘掌櫃送來的那衣裳卻是一下子落在了他的眼裡,就再也拔不出來了。
既然是送錯了,自然是要送還回去的,這樣的精工衣裳,可沒有批發的,每一種只有一套,若是崔二小姐看上了,儀賓府那邊,餘掌櫃可就不好交差了,好說歹說之下,崔二小姐才勉強同意餘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