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袋,傳首諸軍!”
“大人,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啊……”沈群先大聲喊道,幾個身高膀圓計程車兵,哪裡管得他的叫喊,立刻就把他拖了下去。
“大人!”池長青待到那沈群先一被拖出門,立刻就從上位上站了起來,請餘風上座。餘風站在下面,他坐在這上面,壓力簡直太大了,他甚至一直都暗暗注意著餘風的神色,深怕自己哪裡表現得不如這位大爺的意了。
餘風也不客氣,大步走了過去一屁股坐下:“敏之,長青,你們兩人留下,其他的人都散了吧,晚上小心戒備一些,莫要讓韃子趁著這個傢伙進城,弄出什麼么蛾子來!”
“你們怎麼看這個傢伙?”眾人散去,餘風問道面前的這兩個人。
“這個傢伙真真可惡,他態度雖然謙卑,可是言辭犀利,多有恫嚇威壓,雖無勸降之詞,卻有勸降之意,這個人,多留無益!”池長青對於這個傢伙,一點好感都沒有,實際上,他對城外的韃子營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什麼好感。
“這麼說,你還真的打算明天將他殺了,來振奮軍心?”餘風搖搖頭:“殺是殺不得的,我風字營,還沒有墮落到和韃子們一樣的地步,連對方的來使也斬?”
陳敏之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對於餘風的脾性,他現在也慢慢有些瞭解了,按照餘風的為人,不可能就這麼不疼不癢的讓對方在自己的大營裡大吹法螺了一通,再囫囫圇圇的回去的,就算是一塊石頭,餘風也要榨出二兩油來,放著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不利用,那也就不是餘風了。
“蔣幹盜書 ?''”他試探的問道。
餘風笑了笑,“或許,還有苦肉計……”
池長青雲山霧罩,不知都他們在說些什麼,不過,如果熟讀《三國演義》的多爾袞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聽明白這兩位的意思,這沈群先不就是活脫脫的一個現成的蔣幹嗎?
“我看這沈群先,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另有所圖,不然,哪裡有來當說客的,一見面就直接觸怒池大人的!”陳敏之微微拈著自己的鬍鬚,深有同感。
“大人的意思是……?”
“將計就計而已!”餘風微微一笑,沈群先對這些這些人的關注,明顯的多於了對朝鮮人的,找個人去試探一下,對方的用意不就一清二楚了嗎?當然,這去試探的人,得是相當機靈的,而且,能夠隨機應變,裝人像人,裝鬼像鬼。
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心裡頓時有了主意:“那馬營的小旗尹勝,不就是一個極佳的人選嗎?用他扮演一個心有二心的風字營將軍,豈不是手打擒來,他甚至都不需要如何去演戲,直接本色演出,只怕就能取信這個沈群先了!”
※※※
夜深了,四周的燈火都已經漸漸熄滅,整個大營都陷入了一片的漆黑當中,白日裡疲憊不堪計程車兵們,一個個都進入了夢想。
在大營的東南家,一處簡易的屋子裡,卻是隱隱搖曳著一盞黃豆大的燈光,在門口,隱約可見,兩個全副武裝計程車兵站在那裡,彷彿兩個門神一樣,從窗外看過去,還可以不時隱隱看到一隊巡夜計程車兵,提著燈籠,無聲無息的從窗前走過。
沈群先就關在這裡。
這個夜晚,就算是別的人能夠睡覺,沈群先也絕對睡不著的,對於一個明知道明天一早就要被斬首的人來說,這個時候要能夠睡的踏踏實實,那麼不是他沒心沒肺到了逆天的地步,就是他這人實在是腦子有點不夠用,整個就是一個二傻子。
也許是沈群先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模樣,太有欺騙性;也許是這整個大營裡的官和兵,都沒有將這個書生當做那麼一回事情,沈群先僅僅只是被關在這屋子裡,手腳都沒有被束縛,更別說加上什麼腳鐐手銬之類的刑具了。從這一點看來,這些人還是很人道的,甚至到了晚間,還給他送來了一碗稀飯兩個饃饃一碟小菜,這倒是讓他安心了不少,斷頭飯也沒有這麼寒磣的不是。
又是一隊!門外的腳步聲,細微而整齊,沈群先已經數到第七次了,按照他的估算,這營裡差不多每半個時辰就有一隊兵丁巡視一遍,戒備如此森嚴,連他自己都有些死心了,能在這種情況下逃出去,除非他肋下生出一對翅膀來。
“仙境!”門口彷彿雕塑的那兩個士兵,發出一聲低喝。
“蓬萊!”外面傳來一聲應答,然後沈群先就聽到一陣紛沓的腳步身,好像外面來了不少人的樣子。
“尹大人!這麼晚了,你還在營中巡查啊!”燈光從門縫中透了進來,門外計程車兵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