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闆實在太有許文強的範兒了,也不知道這麼有範兒的大老闆叫什麼。
楚笑棠拿起合同,湊近了研究起來,這龍飛鳳舞的三個字似乎是方謹言。
“方謹言?”楚笑棠嘀咕一句,“大老闆叫這個名字嗎?”
“是啊,我們畫廊外面掛的那副字就是大老闆寫的,謹言慎行。”小幽是店裡唯一的女員工,聽到楚笑棠自言自語,主動走過來和她聊天。
畫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每輪班有兩名員工上班,一天三輪,六名學生足以。大家根據自己的課時來安排上班時間,所以搭班物件並不是固定的。有時候二老闆空閒的時候,也會來店裡轉一轉,不論是不是飯點,那輪班的員工都有口福了。
“你不知道啊,二老闆的廚藝簡直出神入化了,中餐西餐全會,哎喲,上次做的那個蛋撻啊,吃一塊我惦記了一個月,熱的好吃,放冰箱冷凍過更棒。”今天和楚笑棠搭班的就是小幽,小幽是個話癆,說起來就沒完沒了。
臨近飯點,楚笑棠本來就快餓了,聽小幽這麼一說,直介面水橫流。提起曾經吃過的那些美味佳餚,昔日的味道彷彿仍飄蕩在嘴邊,就連小幽也不住吞口水。
放在門口的感應掛件掃描到有人進店,自動熱情而機械地說:“歡迎光臨。”
楚笑棠和小幽一起抬頭,霍然發現來者不是別人,而是剛離開沒多久的大老闆方謹言。
小幽沒見過大老闆幾面,對這位總是繃緊臉的大老闆有些發憷。
楚笑棠才來,屬於初生牛犢不怕虎。他見小幽不說話,便上前問道:“大老闆,你怎麼回來了?”
方謹言手一抬,一個方便袋出現在楚笑棠眼前。
“這是?”楚笑棠話還沒說完,方謹言已經鬆開手,將那個方便袋放在櫃檯上。
方謹言不參雜太多情感的聲音響起:“午飯,二老闆讓我帶來的,剛才忘記拿過來了。”
楚笑棠驚訝地“啊”了一聲:“謝謝大老闆,謝謝二老闆!”
楚笑棠沒想到第一天上班就能吃到小幽夢寐以求的二老闆做的飯。
大老闆在的時候小幽不敢造次,大老闆一走,小幽就繃不住,急匆匆地開啟方便袋,把裡面的食物拿出來。
兩菜一湯,外加兩份白米飯。菜是清炒藕片和土豆燒牛肉,湯是蘿蔔雞蛋湯,都是普通的家常菜,沒什麼特別的。
楚笑棠上一秒生出這種想法,下一秒小幽開啟保鮮盒盒蓋,當那股香味飄到楚笑棠的鼻端下,他當即收回自己剛才的想法,實在太香了!
拿起筷子,每道菜嘗一口。蓮藕片香甜脆爽,土豆煎得外焦裡嫩,牛肉很嚼勁,卻又十分入味。就連最普通的蘿蔔雞蛋湯也是出奇的鮮美,不知道二老闆放了什麼在裡面,不過是根白蘿蔔,竟然也能燒得如此之鮮。
午飯一口沒剩,被楚笑棠和小幽解決的乾乾淨淨。
坐在椅子上,打著嗝,摸著自己鼓起來的小肚子,楚笑棠舒服的眯起眼,二老闆的廚藝小幽一點沒誇張,看樣子他辭去美術系模特的那份活,選擇畫廊的兼職太正確了。只是不知道這種美味多久才能品嚐一次。
去畫廊對楚笑棠而言再合適不過了。
畫廊生意好的時候一天能賣掉很多副,不好的時候,兩三天總歸能賣出去一幅的。
賣畫和賣別的東西不同,來這裡的客人,大多是熟客,或是客人的朋友。賣畫也不需要介紹太多,看中就包起來。
於是,楚笑棠有大片的空餘時間去做自己的事。翻譯也好,碼字也好,楚笑棠將兼職的那幾個小時發揮的可謂是充分到不能再充分的地步了。最關鍵的是,能夠吃到二老闆做的飯。
也不知最近是怎麼了,楚笑棠臉上了三天班,每天大老闆都會過來一趟,巡視一圈後,丟下二老闆讓他帶來的飯。
楚笑棠惶惶不安地吃著美味,問今天與他搭班的學弟龍龍:“飯錢不會直接從工資里扣吧?”
龍龍鄙視地斜了他一眼:“瞎想什麼呢你,兩位老闆是那種人嗎?二老闆坐的食物一直都是免費的,這裡隨便賣掉一張畫都夠你我吃大半年的了!你說他們需要那樣嗎?”
楚笑棠還是納悶:“那這幾天大老闆怎麼總是來送飯啊,不是說二老闆偶爾才送飯的嗎?”
龍龍想了想,說道:“大概二老闆最近在學習新菜色?”
大概,也許,可能,就是這樣吧。
沒過幾天,楚笑棠又吃了二老闆做的下午茶,吃著吃著,也就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