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族人們養馬,這老**孺一走,將來該如何鎮守衛所啊?”
燕歌行有些憂心重重,早先當得知主人乃是朝廷第一等的國公嫡子之後,不說他自己,就是全族人都歡欣鼓舞,這身份上的便利真是無往不勝,比之什麼王八之氣還要有效,立時贏得全族人的忠誠,畢竟此時的明朝如日中天,能夠有顆參天大樹依靠,對於這些自視為漢族人的牧民來說,那是何等的天賜良機?
“早年答應過你們,將來要帶你們迴歸中土,那海角之地雖然還處在遼東,但和山東隔海相望,又有海船時常往來,今後回去只不過是一句話而已。”
張灝含笑解釋,立時使得這些族人神色感激,他們都知曉朝廷時刻嚴防蒙古人,全族馬上遷入中原非屬易事。
“這牧馬一事還得繼續,等空閒下來時在商議吧,好了,大家一起隨我去天津衛。”
張灝不在解釋,這次由兵部下書,陸雲和五百騎兵都是正規調動,屬於護送他的親衛,並非是私下裡的行為。
能去中原腹地見見世面,這些久居塞外的漢子自然人人歡喜,又久經多年的嚴格訓練,都是些真正的精銳騎兵,並未有人趁機大聲喊叫,反而一如張灝獨特的練兵之法,個個沉默如山。
馬蹄陣陣,好似洶湧而起的海浪一樣,五百名騎士跟隨在張灝身後,捲起的塵土漫天飛舞,呼嘯而去。
為了愛惜馬力,一路上幾次休息,沿途幾個驛站都備有糧草,吃飽喝足後繼續趕路,不緊不慢的趕了一天路程,終於抵達天津。
一路上身先士卒,張灝並未因錦衣玉食而顯得弱不禁風,反而一路上和騎士們不差分毫,就連打尖都是吃的一模一樣,絲毫沒有一點豪門公子的紈絝作風。
即使速度不快,但長途行軍的辛苦誰人不知,這些質樸漢子人人驚訝,驚訝於這少年主人的出眾體質,永遠是一副精神奕奕,神采飛揚的瀟灑風姿,早已慢慢使騎兵們心中佩服,都以看出這位絕對是久經訓練過的人,絕非什麼令人鄙夷的南方柔弱貴族少爺。
一路上張灝不時詢問北方的情況,他最關心的自然是朵顏三衛和韃靼人的戰力,反而當年最興盛的瓦剌人因他而元氣大傷,到現在還未恢復過來,不過也不敢掉以輕心。
當年一戰其實純屬僥倖,因為那時整個東北都駐守精銳邊軍,各族人剛剛歸順顯得很賣力,幫助運輸糧草送到各個衛所,一直到現在,東北已經建有衛三四十個,所數百個,不過按照歷史走向,再過十幾年就會全部廢棄了,最終整個遠東大片廣褒土地都被女真人佔為己有。
因為道路通暢和不缺乏補給,使得兩路騎兵在當地嚮導領路下,一直追殺到瓦剌貴族臨時駐紮的營地,當年元朝時期遺留下的一座城池,又因主力被皇帝率領的中軍擊潰,使得小城裡的老弱婦孺全都沒有跑掉,被唐瑛和朱勇憑空撿了一個大便宜,這就是情報帶來的好運氣。
說起此時的朵顏衛,燕歌行一臉鄙夷,諷刺道:“現在的兀哈良部空有嘴巴而已,貴族老爺一個個奴僕成群,牛羊遍地,早已忘記了騎馬的滋味,和那甕牛特部,烏齊葉特部的關係並不好,時常互相搶佔水草牧地,彼此衝突,只不過為了防備韃靼人和大明朝,這才互為犄角,早已不是當年能征善戰的蒙古騎兵了,不過是一群不戰而降的廢物罷了。”
張灝沉思不語,騎在馬上琢磨著話中意思,燕歌行所說的部落名稱,都是當地人對於朵顏三衛的蒙古稱呼,看來這三個部族休養生息多年,已經是人強馬壯了,但戰鬥力卻比不上週圍的少數民族,或許是因為能和明朝互市,又被數次賞賜金銀絲綢,而變得有些不思進取了吧。
不過後來他們好像因為一場大敗而退到北方,多年休養之後捲土重來,最終佔領了大片土地,把明朝壓縮在山海關一帶,但後來還是被滿萬不可敵的女真人擊敗,臣服後成了所謂的蒙八旗。
難道真要用熱武器才能最終消滅他們?張灝有些苦惱,一時想不出什麼好計策,這北方苦寒之地實在太大,而遊牧民族又是全民皆兵,人人善騎射,絕不是漢族人可以輕易擊敗的,這就是現實,任你手段通天,在冷兵器時也無法徹底解決北方大患,還會稍有鬆懈,即會被這些異族反噬。
心中一動,張灝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隱約記得熱武器成規模後,遊牧民族的騎兵對農耕民族再也構不成任何威脅,自熱而然的退出歷史爭霸舞臺了。
“燕大叔,你見識過火器營的威力吧?”張灝忽然問道。
點點頭,燕歌行笑道:“就是聲音大點,嚇人罷了,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