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長輩們圍在一起商量如何置辦酒席,那邊八仙桌旁,姑娘和丫鬟們都在忙著包粽子,張灝瞧得有趣,不覺徑直過去幫忙。
素手洗羹湯,女孩們那別樣的嬌美風情格外使人賞心悅目,連同做好的大量粽子和一些銀錢衣物,都是要贈送給附近百姓的。
女孩們今日頭戴各式金銀絲製成的小飾物,身上環佩自作的精美香囊,一個個打扮的粉妝玉琢。
見到灝二爺湊到姑娘們身邊,笨手笨腳的幫著包粽子,鬧得丫鬟們低頭竊笑,但卻沒注意,張灝把頭湊近沐憐雪耳邊,低聲道:“一會兒要使你難堪了。”
“無妨,其實難堪的是她們。”沐憐雪輕輕一嘆,低頭再不說話。
望著對面那幾位天仙般的小女兒,王氏有些苦惱,愁道:“灝兒都快十八歲了,這婚事該怎麼辦呀”
朱元香忙著計算花銷,頭也不抬的道:“太太你就別操心了,我兄弟極有主見的一個人,恐怕不會受世俗規矩所束縛,沒準人家都已經私定終身了呢。”
“真的?”王氏和老祖宗有些吃驚,急忙追問,這些日子,一位公主三位郡主守在眼皮底下,豈能不讓長輩大感頭疼?
張婉兒熟知兄弟脾性,猶豫的道:“灝兒從小就不拿道德禮法當回事,恐怕都得娶回家來,卻不知陛下是否能恩准。”
“哼他想得美,人家堂堂公主郡主,豈是他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威嚴的聲音響起,嚇得張婉兒急忙站起,恭敬的道:“爹,您回來了。”
其她女眷紛紛施禮,英國公張輔略微點頭,走到老祖宗身邊,笑道:“母親,這端午節,兒子過來討杯酒喝。”
誰知老祖宗卻沉下臉,沉聲道:“那你這個老子說,你兒子該娶誰?”
想都沒想,張輔低聲道:“自然是沐丫頭,芳寧公主和那秦姑娘咱家委實高攀不上,這與禮法不合。”
也知曉兒子說的沒錯,而且如今越來越不能耽擱了,以前孩子們還小,一切好說,但現如今一個個都長大了,該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再拖下去,就得連累人家姑娘一生了。
這邊動靜說大不大,姑娘們本身就心思靈慧,這些日子來,類似的話題都聽的太多了,一見那邊長輩們的臉色,就知曉與自己有關。
望著臉色一下變得凝重的女孩們,張灝灑然一笑,朝著遠處父親說道:“我的婚事自有我自己做主,就不勞長輩們費心了。”
“混賬,你這是目無尊長。”張輔大怒,板著臉怒道:“明天就把幾位姑娘送回家去,你給我老實的呆在家中,過些日子就為你和沐丫頭完婚。”
花廳內的女眷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這一家之主的威嚴可不是說笑的,真要是理論起來,恐怕老祖宗都沒有老爺說話管用。
朱元香和張婉兒神色焦急,其她女人更是惴惴不安,誰不知道灝二爺的性子,就怕他敢出言頂撞父親,那可是犯了大錯。
偌大的屋中變得鴉雀無聲,幾位奶媽和丫鬟急忙把孩子們抱走,唯有張灝神色輕鬆,他早已料到今日的局面,也早已有了應對之策。
很自然的後背雙手,張灝朗聲道:“天地君親師,本不該質疑父親的決斷,但我張灝行事自有分寸,我決定的事,一樣容不得別人更改,成親之事,恐怕要讓父親失望了,這裡都是我的女人,要麼大家一起嫁給我,要麼孩兒終身不娶。”
“你,你放肆。”張輔不禁勃然大怒,氣的指著張灝,怒道:“來人,給我把這個小畜生捆起來,拖出去重打四十軍棍。”
“沒有人敢動我分毫的。”張灝輕笑,凜然不懼的盯著父親,一字一句的說道:“為人要有擔當,辜負任何一人我都做不出來,如今我好歹是一位侯爺,即使出去獨立門戶也無不妥,父親,成親是我自己的事,就讓孩兒自己做主吧。”
“你這是在威脅我了就給我滾出張家,我張輔沒有你這個兒子。”張輔神色決然,說話間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父親是想使我淪落為一介平民,然後等著看我笑話吧?”張灝含笑搖頭,嘆息道:“恐怕要讓您失望了,就算沒有張家的庇護,現在我也能很好的活下去。”
雖然並不想被逐出家門,但張灝很清楚,假如聽從父母之命,那麼自己勢必只能娶沐姐姐為妻,而芳寧公主和秦晴筠根本沒指望嫁過來。
世間禮法道德只不過是一層枷鎖,張灝根本就不放在眼裡,雖說孝順父母天經地義,但這絕不能成為對自己指手畫腳的依仗。
鐵青著臉,張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