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的忍不住掉下來。.
常雲成看到了。
道歉?才不可能,這有什麼可道歉的,道歉也是那女人道歉!
“你別哭了!”他最終悶聲說道。
齊悅沒理會他,也沒哭出聲,只是抬手擦去滴落的眼淚,將衣服整理好,取出鏡子梳子,一點一點的整理頭髮,這是她來到這裡後第一次自己梳頭,隨著慢慢的梳頭,情緒也平靜下來。
一直到天黑下車住宿,二人也沒有再說話。
夜色籠罩了驛站依舊住在一間屋子的二人各自睡自己床,安靜的令隨從們都出氣都不敢大聲。
相比於安靜的驛站,謝府裡卻有些雞飛狗跳了,一箇中年男人被連催帶請的帶進屋子時,屋子裡的婦人已經哭的站不住了。
“.安小大夫,你快瞧瞧…浩哥兒怎麼睡不醒了?”兆哥一步就接過去,顫聲說道。
大半夜的被人叫醒就算是大夫心情也不會很好,尤其是還是自己診治過再三說了是嘔瀉的孩子。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小公子秉性體弱,原本就不好將養一些,不要急,慢慢的吃藥,好好的調養…”安小大夫慢悠悠的說道,這幅泰山崩於面前而色不變的神情是其父言傳身教的,一個好大夫,第一個要做到的就是這一點,任何時候都要胸有成竹,這是對病人的最大安慰。
“是是。”兆哥點頭稱是,一面揮開丫頭,請安小大夫坐下。
安小大夫坐下來,漫不經心拉出嬰兒的手,在看到手相指紋的那一瞬間,他的臉色大變。
“怎麼會!”他失聲喊道,人也猛地站起來。
這一聲喊得屋子裡的人如同耳邊響了一聲震雷。
“大夫!”兆哥媳婦喊了一聲,腳一軟竟坐在地上。
也就是說,孩子的病的確很嚴重了…¨
謝老太太也被驚動了,扶著丫頭也過來了。
“一個瀉肚怎麼就鬧成這樣?”她坐下來喘著氣說道。
孩子不好養活她自己養活的三個孩兒只活了兩個,如今也只剩下一個了,到了嫡孫這一輩也是遲遲的不生養,好容易養了,這眼瞅著要滿百天了,難道還是不行?
安小大夫跟前點亮了三盞燈,他幾乎湊到孩子的手掌上,旁邊的人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鼻頭上的細汗,滿屋子裡的人不敢大聲說話,就連大舅母和兒媳婦哭都用手帕掩住嘴只怕驚擾了大夫診脈。
聽到謝老太太這樣說安小大夫轉過身。
“老夫人,這不是瀉肚。”他說道面色沉沉。
謝老太太猛地站起來。
“不管是什麼,你只說怎麼治吧。”她說道心裡已經猜到什麼,說出的話都有些發顫。
安小大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此兒乃肝不藏血,驚風之症,此病初起在肝,肝經風熱,風火交加,氣血逆亂,氣滯則水不行而痰引生,氣滯血必淤,痰與血淤相成,神昏抽搐,驚風之症。”他說道。
這一席話聽得屋內的人一頭霧水。
“大夫,既然知道病症,那就快治吧。”大舅母也忙說道。
安小大夫搖搖頭。
“這個,請恕我無能為力了¨”他緩緩說道,“此症無藥可治。”
這句話讓屋子裡頓時開了鍋,哭聲喊聲瞬時響起。
謝老太太跌坐回椅子上。
“你父親什麼時候回來?”她大聲喊道。
安小大夫嘆口氣。
“其實,就算父親回來,此症也…”他搖搖頭說道,但本著安慰病者家屬的習慣,打起精神說道,“或許明日晚上就到家了,如果孩子還能撐到那時候的話…”
他說完再次躬身行禮退出去了。
滿屋子的人哭號,兆哥媳婦反而不哭了,她呆呆的坐在地上,被兩個三僕婦掐打著。
“我的奶奶,你快哭出來,哭出來啊,不能憋著啊。”僕婦們流淚喊道。
“這不是瀉肚¨”兆哥媳婦忽的喃喃說道,在嘴裡喃喃的重複這一句。
僕婦們只當少夫人是傷心過度神智混亂,流淚接著揉搓勸慰。
兆哥媳婦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人也猛地站起來。
“這不是瀉肚!她說了!她當時就說了!她知道!”她猛地喊道。
屋子裡的哭聲被她這一喊震的小了,所有人都不由看向她。
兆哥媳婦已經向門外衝去,慌得幾個僕婦忙按住她。
“放開我,快去請她,快去請她來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