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住馬,又回頭看巷子,眉頭皺起。
可是,早晚得告訴她…
“他要是想說一定會說的。”齊悅說道,看著阿如鎖門,“現在他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阿如點點頭。
“嚇壞了吧?”齊悅問道。
阿如哼了聲。
“習慣了,不害怕。”她說道。
齊悅哈哈笑了,挽起她的胳膊,走向馬車。
皇帝是一直到第二天,才見到常雲成還回來的錦盒。
“哦,朕忙的都忘了,他選了哪個?”他一面擦手,一面隨口問道。
蔡重忙開啟小太監捧著的錦盒。
“陛下,這裡面是京城防衛圖。”他說道。
“真沒勁,朕就知道他會選那個。”皇帝說道,將手擺了擺,“所以說什麼英雄難過美人關,那都是假話,不是美人關難過,而是那英雄自己本來就過不去這個關,才假託到美人身上,給他換個醜的。一樣過不去。”
蔡重笑著應聲是。
“奴才們看戲太多了,都覺得那上面說的都是真的。”他笑道,一面從香囊裡拿出一塊銀錠,帶著幾分心疼放到桌案上的小瓷罐裡,發出悶悶的一聲響,“這個月,奴才可是輸了好多了。”
“少來哭窮!”皇帝笑道,將毛巾扔到一旁。“你們一句話,外邊可是有人拿著千兩銀子來買的。”
蔡重陪笑著說不敢不敢,那不是買奴才的話,是買陛下您的金口玉言呢。
皇帝哈哈笑著不以為意。
“上朝悶的很,頭疼。”他說道,一面坐下來,找個舒服的姿勢靠著,衝蔡重抬抬下巴,“你昨天說,齊娘子真的當面喊小司馬鉅鹿驢?”
蔡重笑眯眯的應聲是。一面站著學。
“你們是哪裡的?”他模仿齊悅的聲音說道。
“我們鉅鹿裡。”他又轉身換做小廝的聲音說道。
然後又換回來,微微的一抬下巴。做出幾分女子的嬌俏。
“鉅鹿驢啊。”蔡重拉長聲調,“我們這裡,是藥鋪,不是給牲畜看病的地方啊,你們是不是走錯了?”
皇帝哈哈笑起來,不知道是笑這句話呢,還是笑蔡重的樣子。
“這女兒可真壞!”他搖頭笑道。
“哎呦。陛下,你這麼說可不公平。”蔡重捧茶過來,說道。
皇帝看他。
“人家齊娘子可是常常說。陛下你是好人。”蔡重說道,又努力的瞪大眼,做出幾分女兒神態,將茶遞過來。
皇帝再次大笑,抬腳踹他。
“醜死了。”他笑道。
“奴才可不是比齊娘子醜的很。。”蔡重笑道,雖然身子歪了下,但手裡的茶還是穩穩的放在桌案上。
皇帝長臂一探拿過茶杯,一面慢慢的喝,一面若有所思,嘴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
一個小太監此時疾步進來,蔡重沉臉看他。
小太監忙放輕腳步。
蔡重這才允許他走上前,小太監低聲說了幾句話,蔡重神情微變,他轉過身忙走過來。
“陛下。”他開口說道。
皇帝沒理會他,將茶喝完。
“太后娘娘可能有些不舒服。”蔡重接著說道,遲疑一下,“方才讓人請了齊娘子過去了。”
皇帝哦了聲,手裡轉著茶杯。
“昨天,小司馬是從太后那裡走的吧?”他問道。
蔡重忙應聲是。
皇帝將手裡的茶杯仍在座位上,站起身來就走。
蔡重一句話也不問招呼著小太監們跟上。
“太后娘娘。”齊悅再次叩頭,“民婦是怕失職。”
“怎麼會失職?”太后慢慢說道,“你不是女醫嗎?讓你留在哀家這裡,你是不是覺得哀家這老婆子不值得伺候?”
“民婦不敢。”齊悅忙再次叩頭說道,“民婦醫術淺薄,是怕擔不起娘娘的託付。”
太后笑了。
“你怎麼醫術淺薄呢?你不是神醫嗎?你要這麼說,那是你謙虛呢?還是陛下淺薄?”她含笑問道。
哎呀我的媽呀!
齊悅只得再次叩頭說不敢。
“娘娘,民婦在醫術上是略有所成,但是,術業有專攻,民婦的醫術,不太適合在宮裡給貴人們看病。”她說道。
“這話說的哀家真是不明白。”太后說道,看著跪著的女人,神色已經很是不好看,“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