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昨天還好好的,睡了半夜就眼瞅著不行了?
大夫嘆口氣。
“毒瘡危急之症,十個中有一個會遇到。”他說道,“沒想到,你母親成了這個十中之一…”
聽起來還挺難得?
大家紛紛呸呸,誰想要這難得!
“大夫,快救救人吧。”奶媽兒子急道,恨不得跪下。
“我開副清瘟敗毒飲吃著,如果過了午時能退熱的話,就尚有一絲生機,如果不能的話,早做準備吧。”大夫說道,一面提筆寫藥方。
怎麼就。。要準備後事了?屋子裡的人都傻了眼。
很快府裡的人都知道了,這種病人晦氣,通判夫人自然不會來看,只是又吩咐請了自己日常用的張大夫來看,張大夫看了也是這麼說。
奶媽一家人絕望了,哭的不像樣子,通判夫人心慈見不得這生老病死,也跟著流了眼淚,吩咐多賞幾個錢好好的辦後事。
“不過。。”張大夫收拾藥箱告辭時,忍不住又停下腳,“千金堂裡,或許能救一救試試。”
千金堂?
通判夫人愣住了。
“怎麼可能?張大夫,你都說救不了。”她搖頭說道。
張大夫笑了笑。
“醫者各有專攻,不敢說誰高誰低,千金堂,倒是有些奇技怪方,或許能解常人不能解之症。”他謙和說道。
通判夫人不說話了。
奶媽的家人看著她帶著幾分哀求。
“還是早些準備吧,也好讓她早些為安。”通判夫人最終說道。
就算大夫說千金堂可以一試,但她怎麼會為了一個下人,去得罪定西候府呢。
奶媽家的人自然也明白,哭著抬著奶媽出去了。
天還沒黑,回到位於通判府後巷的家裡,一家人守著已經呼吸已經有一下沒一下的奶媽哭呆坐。
“不管了。”奶媽的兒子猛地站起來,“我要把娘送到千金堂!”
媳婦驚訝的看他。
“可是,夫人不是說不讓跟千金堂來往…”她結結巴巴說道。
奶媽兒子揚手就給了媳婦一巴掌。
“你個毒婦,那是我娘!我只有這一個娘!我爹死得早,我娘為了我,受了多大罪!你竟然為了夫人一句話,就要看著我娘去死!”他大怒喊道。
媳婦哪裡是這個意思,頓時又是哭又是解釋。
“快別吵了,要去就趕快去吧。”來幫忙的街坊勸道。
千金堂裡,已經開始準備下班了,因為齊悅被拒診的事,大家的情緒都有些低落。
“善寧府的安老大夫一直想請你過去,不如…”劉普成建議道。
話沒說完就被齊悅打斷了。
“老師,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這人就是有個怪脾氣,見不得人惹我,要是沒這事,我還真可能要去安老大夫那裡,我本來就有心跟他學一學。”齊悅敲著桌子說道,“但現在有了這事,我說什麼也不會走了,我就留在這裡,我就不信了,他們能把我怎麼著。”
這姑娘就是這脾氣倔強的很…
“你說你犯得著跟他們作對…”劉普成搖頭說道。
“當然犯得著。”齊悅哼聲說道。
這邊正說著話,那邊門外傳來急診了。
“大夫救命啊。”奶媽兒子雖然不認得哪位齊娘子,但知道這千金堂只有這以為女大夫,因此看到女的就下跪。
“別急慢慢說。”阿如忙攙扶他起來,“病人多大年紀,什麼症狀?”
奶媽兒子忙忙的說了,這邊齊悅也出來了。
“怎麼了?”她問道。
阿如簡單快捷的將病人情況說了。
齊悅幾步過去,戴上手套,看著那婦人已經穿了壽衣。
奶媽兒子這才知道這個是齊娘子,再次跪下叩頭。
“病灶在腿上?”她問道,一面取過剪刀,幾下剪開了褲子,露出已經紅腫的小腿。
糟了,齊悅面色微沉,要不是大夫不能情緒外露,她就要喊出來了。
但這臉色也足以讓眾人心裡一沉。
一系列檢查後,齊悅基本已經確定了。
“敗血症!”她說道,眉頭皺起,“這是外傷感染引起的…”
她用帶著手套的手檢視婦人腿上紅腫。
“用刀割過?”她喃喃說道,“沒有做好消毒,所以細菌感染化膿性敗血症…”
“刀割?”奶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