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卻因為眼前忽然出現的漫天花海而有了小小的猶豫。
“土明,你在發什麼呆,快殺了她,殺了水靈瞳!”水靈犀雙眼猩紅的嘶喊著。
心裡除了要水靈瞳死,再也沒有其他的念頭。
還是她心太軟了,不應該只想著讓她變成廢靈就好,而應該在當初便趕盡殺絕,直接要了她的命。
不,也不對,她當年是想要直接要了她的命的,在她九歲那年的春天,是她引領著她到河邊玩耍,趁著她腳滑快要落水時,假裝要去拉她,卻將她推得更深一些。
只是,偏偏是水靈瞳命好,很快被路過的僕人發現了,她不得已,不敢再下狠手,哭著喊著叫救命,招呼著下人們一起將她拉了上來。
然後,她著涼生病了,病中,她還偷偷的下了藥,沒有人發現,連榮長老對於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傷寒卻反覆不肯痊癒而絞盡腦汁,但依然束手無策。
她當時以為,她那一次一定會死了的,而且會死的透透的,也不用管是不是廢靈,得以繼承水淼宗的只會是她了。
可是,她還是命大,死了一半又活了過來。
這一次,她變得不一樣了,開始跟她疏遠,還時不時拿著彷彿看透了她的小伎倆一半的眼神看著她,看得她心虛不已。
但她沒有退縮的權利了,師父逼著她練功,逼著她儘快的將水靈瞳取而代之,逼著她要將宗門的大權攬在她的手中,若是不行,便只有摧毀。
是的,只有摧毀了!
因為她恨水淼宗的所有人,因為她的師父也同樣憎惡著水淼宗。
於是,她被土明這個除了她,好似沒有了
別的心思的少年救走之後,為了她和師父的恨,她又回來了,回來想要將整個宗門滅絕。
但是,她又出現了,並告訴她,宗門所有的人都沒有中毒,那不過是一場幻境。
然後,她看到母親起身了,看到祖父也起來了,便是連那個她親眼看見吐血而亡的女人也死而復生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為什麼會變成了這樣?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因為你欺師滅祖,沒有人性,所以,這就是你的報應!”喬商咬牙切齒的逼視她說道。
“因為你狼子野心,不分尊卑,宗門的祖先就不會庇佑你!”一位長老說著,眼裡有著沉痛。
曾經以為最善良為溫柔的孩子,原來是這樣的心思。
“因為你殘害手足,滅絕人性,上天都不會容你!”那位死而復生的領隊咬牙道。
“因為你……”
一道道鄙視而怨恨的視線,在她眼前走馬燈似的飄過;一聲聲嚴厲而沉痛的控訴指責,在她耳邊接連炮轟著炸響。
她覺得頭暈目眩,腳下虛浮,想要尋找一個依靠來控制住自己不要摔倒,至少不要在這些人的面前摔倒。
可她身邊如今還有誰呢?除了土明還有誰呢?
土明!土明呢?
她抱著好像要炸開了一樣的腦袋,轉身去尋找土明的身影。
看到了,她看到他那巨型的身體正在盛開的百花中奔跑,笑得跟一個孩子似的,正在追逐著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
那隻蝴蝶靈竅的在花叢中穿梭,忽上忽下的振動著翅膀,逗弄著對於它來說等於是巨人一般存在的土明,玩的不亦樂乎。
漸漸的土明巨大的身形漸漸的緩慢了下來,似乎跑不動了,也似乎在懷念著什麼出神著。
而她面前的畫面也出現了變化,那隻色彩斑斕的蝴蝶忽然鑽進了一叢盛放的牡丹之中,這樣的畫面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到她忍不住心驚。
蝶穿牡丹?!
這不是她房間中的那幅畫嗎,怎麼會復活了一般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更讓她吃驚得幾乎想要叫喊出來的還在後面。
那幅蝶穿牡丹忽然被掀了開來,一面空白的牆面只出現瞬間,便被替換成了一條幽深漆黑的密道,那條密道一直延伸下去……
密道,不好!
她心中大駭,張口想要說什麼,卻發覺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喉嚨好像被什麼人用手掐住了一般,耳邊還有渾濁的呼吸和低啞得透著森森寒氣的聲音:“水靈犀,你好沒用,你好沒用啊!你不但上了他們的當,還把我給供出來了,我要你死,要你死……”
不!不要!她不要死,她還不想死!
誰來救救她?誰來救救她?
土明,土明呢?
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