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玥還會有意見。可現在,只要他們還有用就好,有用就不用死。
“行了,都別跪了。”天啟帝看著一地的白鬍子們,這把年紀了,醫術都沒有一個青年人好,真的是無話可說。“朕還不知道你們的水平,都出去吧,出去吧。”
太醫們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相視了一下,真的沒有事情了?
“皇兄的話,你們是聽不見了嗎!”朱由檢出聲了,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這些太醫湊什麼熱鬧,卻把話頭直接指向了魏忠賢,剛才天啟帝一直沒有出聲,這位也跪著呢,“唉!千歲爺,您幹嘛跪著啊。”
“好了,好了。我們都先退吧。”張皇后此時站了起來,她有太多的話想要問,可是此時卻不是好時候,而最重要的就是把魏忠賢給支開了,讓信王與皇上單獨說說話,想來這也是天啟帝現在最想的事情。
事實如同張皇后所想,被這群人煩的,天啟帝揮揮手就讓魏忠賢別湊熱鬧地跪著了。現在他就一個念頭,昏迷前聽到的那句,自家的弟弟被截殺的事情要儘快弄清楚。本來還想問魏忠賢,這幾日的增援是如何進行的,看著這人也不像是能說清楚的樣子,還是直接問朱由檢吧。“行了,都散了吧。忠賢,朕知道這幾天你也累了,回去先好好休息吧。皇后也回去吧,你眼下都青了。”
朱由校說到這裡,卻看向了朱由檢,這群人裡面就屬他的神色最不好了,臉上還掛著血跡,看的朱由校心中一跳,截殺的情況一定很驚險,想也不想地就把人給留下了,“由檢就住在這裡,你身上還有傷呢,讓神醫一起給看看,我們兄弟兩人一同養病,也有個伴。”
“皇上說的在理,宮中的藥材好,信王你也不要回府了。”張皇后馬上接過話,“信王府有半年沒有人住了,你回去那裡也沒有安排妥當,亂七八糟地不利於養病,要是有什麼話要交代淑嫻的,和皇嫂說一聲就行了。”
“皇兄,這事……”朱由檢為難地看著朱由校,見他一副已經定下的樣子,也透出了一絲久別重逢的歡喜,“弟弟也有大半年沒有見皇兄了,您沒有親眼看到,這一路上可有好玩的東西了。弟弟還得了一個小傢伙,是個筆猴。”
說著話,就看到墨汁的小腦袋從朱由檢半是灰塵的袖子裡頭鑽了出來,它頭頂上頭的毛,也沾上了一絲灰,像是偷溜著玩,在泥巴堆裡面滾過的模樣。這讓朱由校先笑了出來。
好了,現在人家兩兄弟要說悄悄話了,你跟在這裡裝什麼蠟燭。張皇后瞥了一眼魏忠賢,也就稍稍彎了一下腰示意告退地先離開了。太醫們也是看眼色地走了,吳無玥退到了偏殿裡面,這次的熬藥需要他親自把控。
魏忠賢看著情況,這兄弟兩人開始逗起了猴子來。朱由檢還吹起了自己怎麼惡鬥黑店老闆,然後收下小夥計的段子。此時,朱由檢不解地又看了魏忠賢一眼。這一眼讓魏忠賢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好像是朱由檢在問,魏公公你還在這裡,也是要玩猴子?又好像是在說魏公公我們兄弟要交流感情,你在好像不合適,我害羞。又好像是說魏公公前朝不是還有事情嗎,你在這裡幹什麼啊。
魏忠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解讀出朱由檢的這個眼神的。總之他沒有惡意,好像死而復生,擾亂了自己差點大權在握的人,根本就不是朱由檢一樣。要是魏公公懂後世的語言,這個表情就是呆萌的無辜。
得了,還是走人吧。
等著魏忠賢前腳剛剛出了乾清宮的門,朱由檢的臉色就突然春光明媚起來,用三分期待、三分歡樂、三分酸澀的語氣對朱由校說,“皇兄,等臣弟去洗漱一番後,有個好訊息要與你說。”
說罷,也不顧床上的朱由校有什麼反應,居然先起身往偏殿走去了,一邊還在嘟囔著,“怎麼這麼髒,還有你墨汁,你也要洗澡,要不然不允許上。床玩。”
這人怎麼有一出是一出的,到底要說什麼啊,不要吊胃口啊。朱由校靠在床邊又站不起來,只能看著朱由檢的背影,才發現他的衣衫已經都髒汙了,到了不洗澡不行的時候。
看著這個背影讓朱由校眼眶又紅了,都是為了自己啊。才會這樣趕著上京,風塵僕僕的,連傷口怕是也沒有好好包紮吧。
“小卓子,讓他們上晚膳吧。”朱由校搖搖頭,恐怕朱由檢連飯也沒有怎麼吃過。
“皇上,神醫剛才開了一個藥膳,說是喝藥期間有忌口。”卓湯陪著笑,他知道天啟帝不喜好那些苦味的東西,正好不知如何交代呢。
“這樣嗎?”天啟帝胃中一苦,卻在下一刻聞到了一陣清香味,“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