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隻手了!”
聞人俊早就料到他有此一著,而且也時時刻刻的在注意對方左手,等到長劍劈落,身形堪堪落地,經對方旱菸管一記“橫架金梁”把長劍架住,微一借方,趁勢騰身而起,在空中像旋螺一個急旋,劍化一道匹練,斜劈下來,剛使到一半,倏又改劈為掃,一記“雲橫秦嶺”,向敵人右肩猛削過去。
宗大德左手一招落空,劍勢已到頭頂,趕緊藏頭縮頸,向下一矮身軀,青鋒劍呼的一聲從他頭頂削過,宗大德以為劍已掠過,正是攻敵的好機會,身形一起,旱菸管正待遞出!
那知聞人俊這一劍原是誘敵之計,他橫掃的劍光,從左向右,(他出劍的方向從左向右,但宗大德在他對面,就成了從右向左了)從宗大德頭頂掠過,立即劍光一斂,又改掃為劈,斜削而下。
這一劍之中,先是斜劈,一變而為橫掃,再變又成為斜劈,出手迅如掣電,變化極速,等到劍勢下落,才朗笑一聲道:“在下說過只要你一條手臂。”
宗大德大吃一驚,他到底是一派掌門,臨危不亂,上身一轉,右手旱菸管“當”的一聲架住了劈格的劍鋒,口中不禁發出一聲長笑!
他笑聲方起,聞人俊也同樣響起一聲清朗的長笑!
宗大德笑聲在先,他笑的是聞人俊口發狂言,這一劍也並沒有要了他一條左臂。
聞人俊的笑聲在後,他笑聲之中卻充滿了一片得意!
聞人俊笑聲一發,宗大德的笑聲立即中途停住,一張馬臉陡然現出無比兇獰之色,但他一條左臂已經軟垂若廢,也舉不再起來。
原來聞人俊一劍三變,出手雖快,心知對方武功,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間,要勝他並非易事,這一劍三變,只不過是引對方無暇旁註而已,等對方架住長劍之際,左手指風突出,一記“天毒指”,點中他左肩“巨骨穴”。
聞人俊長劍一收,冷峻的道:“姓宗的,本公子不取你性命,只要了你一條左臂,不算過份吧?”
宗大德雙目通紅,怒吼一聲道:“小子,老夫和你拚了。”
旱菸管一指,正待朝聞人俊撲去。
黃衫老者伸手一攔道:“宗兄,你左臂負傷,快先運氣試試,還是由兄弟來吧……”
話聲未落,宗大德突然一個跟蹌,撲倒下去。
同時只聽雲中嶽的聲音說道:“戴掌門人,五十招已經滿了,閣下似乎應該住手了吧?”
原來戴崑山連使殺手,把“風拳雷掌”使得拳風呼呼,掌風如雷,攻勢凌厲無匹,雲中嶽卻進退從容,見招拆招,果然並未反擊,但卻把對方攻勢,化解無遺。
戴崑山掌拳同施,有如雷風交加,五十招下來,竟然連對方一點衣角都沒沾上,自知對方武功高出自己甚多,心頭早已氣餒了,此時經雲中嶽一說,只好一言不發,收手後退。
黃衫老者看得臉上大變,太行三老,落得個一傷一敗,自是大出他意料之外的事,雙眉一攏,目中寒芒飛閃,沈聲道:“聞人公子,是你使了毒對麼?”
聞人俊朗笑一聲道:“在下和宗大德一樣,左手練的是毒功,不過宗大德所憑仗的是一枚毒指環,傷人出於暗算,在下練的雖是毒指,乃是真實功夫,其中自然又大大的不同了,在下方才被姓宗的毒指環所傷,若非這位雲南藍大兄及時賜救,在下性命早已不保,在下使用毒指廢他一條左臂,又有那裡不對了?”
黃衫老者心中暗道:“那姓雲的小子深藏不露,不知是何來歷?另一個小子還是雲南藍家的人,再加邊上還有一個黑煞神龔大鵬,看來今晚絕難討得便宜了。”
心念一轉,目注聞人俊,領首道:“閣下要他一條手臂,咱們同是江湖人,優勝劣敗,勝者為強,不用去說它,但宗兄中了一記毒指,中毒昏迷,老夫好象聽你聞人公子說過,不以毒藥取勝,這該怎麼說呢?”
聞人俊大笑一聲道:“在下說過,但在下練的是毒指,被我手指擊中,毒亦隨之,姓宗的雖然中毒昏迷,在下把解藥放入他懷中了,閣下不信,不妨過去看看,服下解藥,劇毒可解,左臂必廢。”
黃衫老者走到宗大德身邊,伸手從他懷中一摸,果然摸到一顆藥丸,取了出來,納入宗大德口中,一手抱起宗大德,呵呵一笑道:“聞人公子,太行三老拜賜良多,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和戴崑山一同跨出大殿,穿林而去。
黑煞神龔大鵬道:“谷長庚臨走的口氣,這場樑子是結定了。”
聞人俊冷笑一聲道:“下次再碰到我手裡,那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