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房靜,墨惜顏望著窗外的茵茵綠葉,想著要反向收買墨燃玉身邊的幕僚親信這條路的艱難,不禁轉起了手中的杯子。
要想扳倒墨燃玉,最直接有效的辦法,便是掌控墨燃玉篡位害人的確鑿罪證,然後昭告天下,再興兵討伐,唯有如此,她方能名正言順地拿回皇位。
但精明如墨燃玉,絕不會留下任何確鑿的證據等著她來蒐集,那些可能知情的人,只怕早在墨芊月辭世,墨燃玉手拿假的聖旨坐上龍椅的那一刻,便已經從這世上銷聲匿跡了。
為今之計,她只能一邊招兵買馬,一邊暗中查詢女使的家人的下落,然後救出女使的家人控制在自己手裡,讓女使揭露這一切。
可是,茫茫人海,天下之大,墨燃玉,究竟會將女使的家人藏在哪裡?他們現在還安然無恙地活在這世上嗎?
第一卷 305 他要的不是感動
墨惜顏想了許多,什麼最明顯的地方便是最隱秘的地方,什麼墨燃玉思維異於常人,不走尋常路,藏人也必定會藏在別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但想了許久,她也沒能想出一個確切的結果來。%&*〃;
臨近晌午,肚腹有些餓了,她便讓葉護衛點了幾道小菜,兀自一邊吃著一邊等,等那個遲遲不現身的送信人,以及那個遲遲不露面的宮藍錦。
關於宮藍錦,她其實並不確定他一定會來,她只是從他昨日的言行來判斷,如果他真如她感覺到的那般是故意在人前不給她面子,打消墨燃玉對她的提防猜忌,那這個人,她說不定真能接近接近,而宮藍錦,極有可能會來見她。
這種可能性雖然很低,但值得她等。
琴音嫋嫋,花香淡淡,不知不覺,墨惜顏已然吃飽喝足,但她等的人,不管是蘇顏歌還是宮藍錦,一個也沒有來。
怎麼回事?怎麼一個也沒來?那送信的人,即便不是蘇顏歌,知道她收到了信,也該有後續動作才是,怎麼就沒動靜了呢?難道當真是送錯了?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見著蘇顏歌以及宮藍錦的蹤影,墨惜顏不淡定了,有些急躁。
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桌面,她很想用力拍兩巴掌或者踢上兩腳,以此宣洩心中浮動的燥氣,可顧及著肚子裡的孩子,她不敢,只能忍著,慢慢將那股燥氣壓下,讓它消散。
六角樓附近的一家酒樓內,注視著前來報信的人離去的身影,直到那人消失,掃了掃悠閒喝茶的某人,史浩南揚了揚眉,“你不去見她?”
淡淡地瞄了他一眼,宮藍錦悠悠道:“現在啊……讓她先等一等吧。%&*〃;”
“真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麼。”史浩南雙臂環胸,不解地看著宮藍錦,“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見她的嗎?怎麼到了這會兒卻改變主意了呢?”
“誰說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見她的?”宮藍錦挑眉反駁,“我來這裡,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已。”
填飽肚子?史浩南全然不信。眉梢微揚著,他睨著宮藍錦涼涼地說:“這話你騙鬼還行,想騙我?道行還差了些。”
涼涼地掃了史浩南一眼,宮藍錦不語,抬手一招,立即有人躥到他跟前,恭敬地問:“主子,有什麼吩咐?”
史浩南一見這陣勢,立即放下環胸的手,雙腿併攏,端正地坐得筆直,一臉討好道:“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剛才我那是胡言亂語,你就當我是空氣,我方才什麼也沒說過,成嗎?”
睇著史浩南的雙眸幽暗難測,須臾,宮藍錦淡淡地開口:“去替本宮準備筆墨紙硯,宣紙,就用從西夏帶來的那些燻有香味的。”
“是。”那人得令後立即轉身離去,宮藍錦則是端起身前的茶盞優雅地抿了一口。
史浩南瞧著宮藍錦的動作,有些傻眼。
敢情,某人剛才是想叫人備紙,而不是讓人將他捆綁了打包送回西夏?
心中暗自歡喜自己逃過了一劫,史浩南卻再也不敢像剛才那般囂張,唯恐宮藍錦被他刺激後,真的命人將他捆成粽子送回西夏去,如此,他將顏面掃地,往後再無顏面對西夏父老。
稍稍收斂了自己的肆無忌憚,史浩南試探地問:“你拿紙是要做什麼?”
宮藍錦掃了他一眼,卻不與他說話。
他癟了癟嘴,知道某人是懶得理他,眸子滴溜溜一轉,想到某件事,他訝異地挑了挑眉,“你是準備給德親王寫信?”
昨夜尋了機會對宮藍錦死纏爛打,宮藍錦終於在受不了史浩南的軟磨硬泡之後將他和墨惜顏的故事告訴了史浩南,史浩南在聽完整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