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2部分

,倒有九成都是謹郡王沿路南下收用,或底下人孝敬的。

謹郡王可不就是個香臭不忌的?

在場男賓說過一回就丟開手,倒是謹郡王身後的內侍彎下腰,湊近謹郡王耳邊一陣嘀咕,想來是稟報吳五孃的“身世”、“來歷”。

謹郡王這個主子不在乎這些,他們做內侍的卻有分內之職,平時沒事也罷,現在吳五娘當面和杜仁“認親”,自然要趕緊將吳五孃的履歷報知主子。

謹郡王原本緊皺的眉頭一鬆,攬著吳五娘調笑一番,不以為然的道,“即是親人重逢,我也不攔著你敘舊,且去見見你以前的家人,就當是本王賞你琴彈得好。”

方才他眉頭皺起的時候,杜振熙就明白了陸念稚的用意。

若是早早將吳五孃的事告知杜仁、大吳氏等人,難保他們不露出異樣來,哪會像現在這樣猝不及防,表現出最真實而直接的錯愕和驚訝、無措來?

吳五娘是機緣巧合到了謹郡王身邊,還是杜府暗中使力,費盡心思送到謹郡王身邊的,其中意義差別可大了。

否則謹郡王豈會先是皺眉,後聽了內侍稟報後,又鬆開眉頭不再關注杜府男賓這一桌。

看來這謹郡王,也不是個真沒有掂量心機的人。

陸念稚讓她別管餘方德的小動作,多半是早知吳五孃的得寵程度,也算準了謹郡王愛炫耀身邊女人能耐的脾性,更知吳五娘只怕也想找機會給杜府眾人一個“驚喜”,才借力打力、連消帶打的算定了眼下局面。

論人心掌控,她不足陸念稚多矣。

杜振熙想通透後徹底放下心來,此時此刻有吳五娘、謹郡王這麼一來一往,屏風後拿了賞的技師早就趁勢退了場,而混在其中曲清蟬,想來也順利離開宴廳了吧?

她又去看余文來那一桌,果然見余文來身後的親衛少了一個。

杜振熙緩緩長出一口氣,就見吳五娘嬌嬌俏俏的應一聲,脫出謹郡王的身側盈盈行過禮,走向杜振熙這一桌,站定杜仁跟前,又行了個晚輩禮,口中道,“表姑父且寬坐,五娘自去另一頭尋表姑母說說話。”

一邊說一邊掃視一圈,坐上不見陸念稚,她眼中微轉,極快的掩去眸底複雜神色。

驚呆了的杜仁沒有捕捉到她這一眼,倒有些雲裡霧裡的,不知該怎麼面對他親生庶女、冒牌表侄女的吳五娘,只強端著長輩架子嗯了一聲。

杜振熙卻察覺到吳五娘那一道似有若無的眼風,等吳五娘先行出宴廳後,就告了聲罪說要更衣,撇下杜仁、杜曲幾個,自帶著竹開,也不露痕跡的退出男賓宴廳。

一橋一水之隔,男賓這頭髮生的事,女賓這裡早就傳了個遍。

只在座多是官員、世家女眷,雖看不上商戶沒規矩送女人的做法,卻也不會在明面上去非議奉聖閣東家,見著吳五娘出現,更不會對一個小妾卑躬屈膝,只當不知男賓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小吳氏倒還好,大吳氏卻和杜仁一般反應,萬萬想不到吳五娘會搖身一變,成了謹郡王收在身邊的愛妾,更想不到曾經她恨不得弄死的外室庶女,會以這樣一種形式和身份,重新出現在她眼前。

她心中的複雜滋味,只怕杜仁還趕不上萬分之一。

吳五娘定定停在杜府女眷這一桌,全不看小吳氏和杜晨芭,只肆無忌憚的欣賞著大吳氏精彩的表情,話卻是對江氏說的,“早前借住貴府時,多得老太太多方’照顧’,五娘想和老太太私下致謝,不知方不方便?”

當初她和身邊婆子事發後被藥倒,先就送進東府關著,和江玉主僕只隔著一道薄薄的門板,在她看來,可不就是受了東府,受了江氏的“照顧”麼?

江氏雖驚訝卻也不見慌亂,想了想略一點頭,見吳五娘盯著大吳氏不放,便示意小吳氏、杜晨芭安坐,提醒大吳氏“扶”好她,隨著吳五娘一道離席,選了個不遠不近的清靜地方站定。

“老太太當初真是好狠辣的手段。”吳五娘揹著人語氣一變,哪裡還有半點人前的得意和嬌柔,一張粉面盡是怨毒和陰冷,一字一句彷彿從牙齒間擠出來一般又鈍又重,“我雖有做的不妥當的地方,但也沒真的害著陸四爺。老太太倒是個對孫輩慈愛的,竟還不肯繞過我,把我身邊婆子用剩的藥,盡數都餵給了我!你可知那一夜,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江氏挑眉不語,大吳氏卻忍不住了,話雖色厲內荏,卻也說得有理有據,“你自家不要臉,想用些旁門左道謀算親事,事情敗落怎麼處置都是應該的!轉頭倒好意思怪我們心狠手辣!你就是把這事叫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