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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等不來,反而心煩。

杜振熙聞言也不再繼續打比方,安慰江氏一句,“四叔那裡讓明忠暗地裡盯著呢,左不過是這幾天的事,您別管了,外頭的事有我呢。”

江氏哼完就算,一聽這話又笑起來,“我只等著喝曾孫女婿敬的茶。”

東西二府的紅燈籠紅綢緞還沒拆,還要等著杜晨舞三日回門再辦一回家宴,這時節又是各地鋪子莊子的掌櫃、莊頭來送年禮的時候,杜府專門賃了就近的客棧安置外地趕來的掌櫃、莊頭,下人們一處吃過主家的喜酒,就等著輪流求見報賬、送禮。

杜振熙從清和院出來又開始忙起來,這回依舊不單是她一人忙,匯合了陸念稚一起早晚坐在外院大花廳裡接見管事、莊頭,賬目要對,下人也要賞,一坐就是大半天,人來人往的只得空喝上兩口熱茶,倒沒空閒去琢磨和陸念稚對坐的微妙氣氛。

這日見完一批人,才擺上晚點的午膳,陸念稚就揮退了隨侍的明忠、桂開,示意杜振熙並肩而坐,夾了菜就往杜振熙嘴裡送,一頓飯吃下來自己沒吃多少進嘴裡,反而餵了大半進杜振熙的肚子。

從來只有她服侍他的,如今叫陸念稚這樣“體貼”的喂菜餵飯,杜振熙味同嚼蠟,身處大花廳又不好和陸念稚爭,頭皮發麻的吃完午膳,忙搶過倒茶漱口的事,遞茶盞給陸念稚,微笑中透露著尷尬道,“四叔,您、您不用對我這麼……好。”

陸念稚笑而不語,他不指望不開竅的杜振熙能主動對他“好”,只管春風化細雨的“體貼”杜振熙,先叫杜振熙習慣這些生活小事上的改變,將來才好適應他半放半收的“情意”,當下也不和杜振熙拉扯話茬,只含著溫熱的茶水,開口並不接話,只轉了話鋒道,“唐家準備動手了。”

杜振熙神色一凜,湊過去和陸念稚碰著頭低聲說話,心思立即就放到了唐家身上。

陸念稚藉著桌布掩飾,捉著杜振熙的手握在掌心裡,說一句話就揉捏一下,美其名曰幫杜振熙暖手。

杜振熙想掙掙不開,和陸念稚並肩坐在空曠的大花廳裡,反而成了束手束腳的那個,小臉慢慢泛紅,氣得拿眼睛直瞪陸念稚。

他要玩這種暗搓搓的小花樣,她真是防不勝防。

陸念稚只是笑,等撤下空碟空碗又有一茬掌櫃、莊頭等著求見,才若無其事的鬆開杜振熙的手,再開口又成了那個冷聲的四爺。

杜振熙只能在心裡鬱卒,等杜晨舞攜著夫婿三日回門,小眼神就彷彿自有意識,落在杜晨舞跨進門檻時,叫夫婿虛扶著又短暫握住的手上。

她看著羞紅臉的杜晨舞,一面猜想杜晨舞這新媳婦應該過的不錯,一面情不自禁想到自己。

原本她只是拋頭露面的打理生意,等斬斷和唐家聯姻的事後,將來能供人說道的話柄其實不很嚴重,但現在不同了,她和陸念稚已經不止於抱一下拉拉手,她被陸念稚親過吻過,還不止一回。

等她恢復女兒身,這卻是個越不過去的大汙點、黑歷史。

別說竹開本就誤會她和陸念稚關係“不正常”,就是身邊親近的桂開,連帶著明忠、明誠兩個,天長日久的不可能看不出陸念稚對她的不同,到時候揭開她的身份後,這筆爛賬又該怎麼算?

原來的打算,是尋個廣羊府的寒門小戶嫁了,她能仗著杜府的勢拿捏住夫家,還能就近幫襯東府和杜振晟。

現在出了陸念稚這個意想不到的變故,就算下邊的人不敢議論,她自己也不可能當做沒事發生,最好的出路,只能是遠嫁外地。

要是嫁得遠了,只怕連杜晨舞這樣的三日回門的日子都沒有了。

最糟的結果已經可以預見,那麼這個過程,她何不自私自利一點,不能接受陸念稚的心意,反過來利用陸念稚的心意又如何?

這樣一想,倒真應了竹開的“誤會”,杜振熙忍不住在心裡自唾一聲,再看陸念稚時,眼中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同來。

不等陸念稚細品杜振熙態度的轉換,就有人匆匆忙忙來敲廬隱居的門,“四爺,藥材鋪子出事了!”

出事了好。

唐家總算動手了。

陸念稚紋風不動,眼皮也不抬的道,“藥材鋪子是小七在管著,你來找我做什麼?”

報信的人啞然,還當四爺和七少之間的齷齪還沒鬧完,討好沒討成只得悻悻然的調轉步伐,又去敲霜曉榭的門。

杜振熙早有準備,此刻第二隻靴子終於落地,便照著和陸念稚商量好的擔起自己該演的那份戲,披著大氅匆匆往外走,明忠才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