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預設的戰術中,自己駐守的第一條防線,會有很大的可能被攻破,那樣的話,自己最寶貴的重火力,這七門火炮就會落入敵人手中,很有可能會對己方兵士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就是這樣。威廉轉過頭去看了一下,就看見七門火炮已經陸續裝填完畢。炮手們正在用炮兵標尺測算風向,風力與距離遠近。一邊測量,一邊與他們身邊的學員們說著話。只是,看這些學員們一臉似懂非懂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可能什麼都沒有聽進去。
這讓威廉覺得非常無奈。
目前正在使用火炮的這些人,都是從藍帽子商團那裡高價僱傭來的。而那些他們正在教導的,才是威廉的炮兵。
在經過了三個多月的學習之後,這些半文盲仍舊半懂不懂,似懂非懂。對於如何操作火炮遠距離作戰什麼的一竅不通。也不知道是這群傢伙真的就笨的無藥可救,還是他們的老師為了高額薪水不好好教。
不過,無論如何,這些火炮能夠起到的作用卻是不言而喻的。隨著炮手們裝填預製發射藥,然後點火。巨大的火炮轟鳴聲瞬間以震破耳膜的效率響了起來。同時,七枚大小不一的實心彈丸從冒著硝煙的炮口射了出去,以突破音障的速度,向著敵人的盾矛手射了過去——
“三發命中——”威廉趕忙又轉過頭去,看向了戰場正面——三發炮彈徑直射向了敵群之中,在敵群中開出了三條觸目驚心的血肉衚衕。而另外四發炮彈,則在敵人的陣列前方不遠處落在了地上。不過很幸運的是,在承受了切爾克斯新軍,桑多米次與維特拉聯軍的多番踐踏之後,這片土地已經被踩得梆硬。
尚未失去動能的實心彈撞在了地面上,隨即彈了起來,又猛地撲向了盾矛手的陣列……
在這樣的攻擊下,什麼盾牌,什麼甲冑都不管用。血肉之軀與炮彈相撞,撞上了就是個死。
轉眼間,盾矛手的陣列中已經有幾十人倒了下去。餘下計程車兵們愣在了原地。看著前後左右,那些死的零七碎八的屍體,那些血肉屍塊與人體器官。緊接著就是“嗷嘮”!的一聲喊。轉身,丟下手中的盾牌與長矛,就向著身後沒命一樣的跑了過去。
在他們的帶動作用下,其他士兵也有樣學樣,轉身就跑——只是,沒等他們跑出幾步遠,手持步弓的衛隊士兵便張弓,向他們射出了利箭。
跑在最前頭的潰兵被射得像是刺蝟一樣,倒在了地上。餘下的潰兵被駭得停住了腳步——
“停下來,不要跑,所有人都不能跑!進攻!繼續進攻!誰敢逃跑的話就殺了誰!”
在這樣的喊叫聲中,盾矛手們戰戰兢兢的被推搡著,重新列好了隊伍,而後在督戰隊的看押下,再次向著戰場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那兩門搭在著老式火炮的牛車,也駛入了戰場。扛著沙袋的徵召兵們,將沙袋堆出了兩個緩坡,然後七手八腳的將沉重的炮管抬了上去,準備射擊。
看到這一幕,威廉本能的想要讓炮兵射擊對方的火炮。不過想一想覺得還是算了吧。
這個時代的火炮的精準度非常成問題,而且實用實心彈,殺傷範圍呈直線,而不是面狀。瞄準大群敵人步兵射擊還勉強合適。但要專門瞄準對方火炮進行射擊,並且要求將對方火炮擊毀,那就太過強人所難了。
第102章 進攻吧
聽耶利奇這麼說,佩爾奇伯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是的,耶利奇說的的確是真的。如果他們殺了威廉的話,那麼奧托男爵絕對會發瘋。
這個道理是理所當然的。不論威廉在奧托男爵那裡究竟有多得寵,地位有多高。單單憑“絕嗣”這個詞,就已經足夠讓他們成為奧托男爵的生死仇敵。
同時,他們也幾乎沒辦法獲得其他貴族們的支援。對於許多貴族來說,單獨的個體子嗣的加值並不是太大。但如果個體的子嗣承載著整個“家族”繁衍的意義的話,那麼事情就又不同了。
在威廉死掉後,所有人都會支援奧托男爵的“正義”的復仇行動的。
“但是,我們不殺威廉的話,那麼這場戰爭又有什麼意義?”耶利奇接著,又將他的後半句話說了出來:“我們不殺威廉,那麼他總有一天還是會長大,還是會變強,還是會繼續覬覦我們的土地。而更重要的是在我們擊敗了他之後,他很有可能會恨上我們。他會復仇,他對待我們的態度會更殘酷。甚至將我們絕嗣。”
耶利奇就這樣,將話說完。
是的,是的,從道理上說的確是這樣。如果輸掉,那麼就無法抑制赫裡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