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斤搖頭:“我不過去。你們準沒好心。要走快走吧。一會老闆娘把鎮上的白捕頭叫來,你們想走都走不了。”
“這個白捕頭很厲害嗎?”
“嗯。反正在鎮上誰都不敢得罪他。”
小喜插話:“哎,七斤,你沒事吧?老闆娘把你醫好了?”
七斤摸著頭,不好意思:“我沒事了。老闆娘別看兇巴巴的,其實醫術很好的。這方圓五里誰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愛找她。”
蔡換兒斜起眼睛問:“你知不知道,你的胖老闆娘用你變傻這事敲詐我們?”
“我,我知道。”七斤低頭紅了臉。
“知道你不早出來澄清?”
七斤低頭小聲:“我,我不是被老闆娘差去鎮上請白捕頭了嗎?再說,我要出來澄清,老闆娘不把我殺了餵狗才怪。”
“嘿嘿,現在你可以棄暗投明了。呶,狗都死了。”
七斤張眼看看橫七豎八倒地上的死狗,默默點頭:“難怪老闆娘生氣,這些狗她養了好幾年了。”
江三忽然問:“我問你。你這個老闆娘是不是用這些餓狗敲詐過路客人的錢財不止一次了?”
七斤不作聲。
那就是變相預設了。
“可惡!這肥婆,還真是開黑店啊。”
“不是呀,我們這又不殺人劫財,不算黑店。”七斤趕緊否認。
“哼!你以為把人殺人做人肉包子才算黑店。膚淺。劫財敲詐客人也算。”蔡換兒翻白眼。
七斤又默默低頭不敢吭聲了。
“七斤,看你老實的份上,我們就不追究你的幫兇之罪。不過,你得將功抵罪。”江三說的挺輕描淡寫。
“我,我不是幫兇。我沒做壞事啊。”七斤弱弱辯。
“你去鎮上喊白捕頭過來就是幫兇,明知你老闆娘在敲詐而不提醒,就是幫兇。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小喜擺手:“現在呢,你要做一件事,我們就不追究。”
“什,什麼事?”七斤很忐忑。
“如果有個英俊公子過來問起我們,你要老實告訴他,我們已經沿著這條大道離開了。知道嗎?”
七斤明顯鬆口氣:“哦,就是這樣吧。我知道了。”
“行了,這裡有十文錢,拿去買燒餅吧。”江三還是不讓他白做事。
七斤接過拋來的十文錢,看了看銅板又看看他們,動動嘴:“要是老闆娘知道了……”
“你不說我們不說,她怎麼會知道。不過是區區十文錢嘛,你還不敢接?”蔡換兒笑笑:“快收起來,別讓她看見。”
江三也抖抖韁繩喊一聲‘駕’,馬車緩緩駛出客棧。
七斤默默收好十文錢,張嘴動了動,最後又忍住了。
“他是不是還有話說?”小喜眼尖。
“我也發現他好像欲言又止。”蔡換兒摸著下巴琢磨:“難道他在糾結什麼事?”
趕車的江三聽到了,側頭:“無非就是想提醒我們,馬車裡被投了蟲蛇。”
“啊?什麼?有蟲蛇?”小喜和蔡換兒同時變臉跳起來。
“放心,我檢查過了,現在沒事了。”
“哦,嚇死我了。”蔡換兒拍心口:“最討厭滑膩膩的蛇了。”
“我也是。”小喜道:“無毒蛇還好,若是尖頭蛇咬一口,咱們就遭殃了。”
蔡換兒附合:“就是就是。咦,不對。我們是不是被七斤這小子耍了?”
“為什麼這麼說?”小喜驚訝。
“你看,他明知道馬車內被做手腳,就是一直不說,反而因為別的事贏得我們的好感。這會不會是他跟胖老闆娘商量好的策略?”
小喜疑:“不是吧?就他那傻頭傻腦的樣子,那個鑽錢眼的精明老闆娘會把策略告訴他?”
“可是他一醒來就被差去鎮上找白捕頭,是怎麼知道馬車做手腳了?”
“你這麼一說,又好有道理。”小喜沉吟:“可是他偏欲言又止,說明還是良心發現?”
章媽媽插話:“這都是你們兩個瞎猜。說不定他欲言又止,是為別的事呢?”
“還能是什麼事?”
七斤一直看著馬車駛離出視線範圍,才把臉上那傻傻的表情斂去,走到庭院踢踢死狗們,眼裡浮現怒色。
“臭小子,你出的好主意。”胖老闆娘手裡舉著菜刀閃現,忿忿道:“可憐我養的這幾條看家狗哦,就這麼平白無辜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