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蔡換兒睜大眼看著漸近的身影,脫口而問。
身影一頓,很快又從薄灰中穿行而出,停在蔡換兒兩米之內。
蔡換兒抬眼一看:刑元紹?
怎麼是他?還以為是巡邏的寨兵呢?
刑元紹看著蔡換兒,也沒說話。
雙方互視了小會,還是蔡換兒開口,笑哈哈:“大當家的,早啊。”
“早。”刑元紹回應著走近。
蔡換兒搓搓手:“還是山寨好,空氣都特別新鮮。”她深深長吸一口。
“嗯。”刑元紹環顧一眼四周,點頭:“還是家好。”
“是呀是呀。”蔡換兒隨口附合。
刑元紹沒說話,一時氣氛又僵了。
“咳咳,大當家的,昨晚我太困了,是不是錯過了歡迎節目?”
“昨晚沒節目,不過是擺了洗塵流水席。”
蔡換兒恍悟:“難怪廚房有股大魚大肉味道。昨晚的洗塵席,有好多好吃的吧?”
刑元紹悶聲笑了,承認:“有不少好吃的。怎麼?你餓了?”
“是呀。昨晚睡的早,啥也沒說,今早醒過來肚子就餓了。我找了一圈,只找到幾根黃瓜啃。”蔡換兒還嘆氣望天:“唉,天色還這麼早,皮大姐她們還沒起床吧?”
她覺得自己肯定還要餓上一段時間。
刑元紹平靜說:“我屋裡有點心,要不要?”
“當然要。”蔡換兒樂的拍手:“大當家的,幸好碰到你,不然我都不知要去哪裡解決我肚子咕咕叫的問題。”
刑元紹輕笑:“你可以來找我。我一向早起。”
“我知道大當家的有晨練的習慣。可我不是顧慮到你也才回山寨,也是又累又乏,怎麼敢大清早就去打擾你呢。”
刑元紹卻意味深長的:“是嗎?可我記得你剛來山寨時,大清早打擾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吧?”
被翻出舊賬打臉,蔡換兒半邊肌肉在抽搐。
不過,她還是結結巴巴解釋:“我,我當時,不懂事嘛。現在歷經磨難,所以成熟長大了。不是有人說過嗎?苦難使人成長。”
刑元紹一副訝然模樣。
她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可是由她嘴裡說出來,怪怪的。
再說呢:“你歷經了苦難?”
蔡換兒一本正經回:“千里迢迢上京,扮丫頭入侯府,關了小黑屋,又被居心叵測的女魔頭擄走好幾天,透過自己的努力才逃出魔掌。這,難道不算磨難?”
刑元紹卻搓把臉,沉聲:“對不起。”
“啊?”蔡換兒茫然。
“你受委屈了。我,我太自私……”
“哈哈。哪有呀。”蔡換兒回過神,大力拍拍刑元紹的肩:“大當家的,在去之前,咱們可是有協議在先的嘛。”
刑元紹似是苦笑一下:“可是你受的委屈……”
“可以用大量的金錢來彌補。”蔡換兒適當的接下一句。
刑元紹抬眼,認真問:“是嗎?”
“當然啦,唯有阿堵物可以令我忘記一切苦難。撫平我心靈所受的創傷。”蔡換兒笑嘻嘻:“不過,我現在富足快樂,暫時不會管你兌現的。”
“你隨時可以兌現。我們的協議一直有效。”
蔡換兒衝他豎豎大拇指:“好,言出必行,君子所為。”
誇的刑元紹略感不適。他可是天下聞名的悍匪呀。跟常人眼中的君子有相當的距離。
跨進刑元紹的獨院,還沒來得及感受一下獨院的清幽之美。
‘汪汪汪’大黃的狂叫令蔡換兒特別親切。
“哈羅,大黃,你還是這麼不通人情啊。”
‘汪汪,汪,汪汪汪。’大黃叫出節奏感,實則是在罵她會不會說人話。
蔡換兒還調侃它:“叫的這麼大聲,是不是想引起隔壁那條母狗的注意?”
我靠!大黃聽的,惱羞成怒。呲牙咧嘴的撲過來。
“大黃,一邊去。”刑元紹喝斥它。
大黃委屈夾著尾巴,磨磨蹭蹭的退到廊下臺階邊。還抬眼衝蔡換兒呲牙:不靠譜的丫頭,不要亂點鴛鴦,我才不中意隔壁母狗呢。
“喲,大黃,這麼乖呀。一會賞你根肉骨頭。”蔡換兒步上臺階,還回頭表揚一句。
‘汪,汪汪汪。’大黃才不稀罕呢。它昨晚吃骨頭已經吃撐了好嘛。
刑元紹翻出昨天村人送的各式點心果子遞給蔡